,要他把握機會。
陸子翔沒理他,心裡卻開始後悔沒直接去醫院了。
娜娜帶陸子翔進了一家咖啡吧,在門口與急著看演出的另兩人分道揚鑣。
進了雅座,娜娜迅速點單,侍者把咖啡奉上後,她便小心翼翼地把隔間門關好。
她拍拍手,對陸子翔說:“轉過去。”
陸子翔難得地聽話。他身材很好,沒有什麼贅肉,背影不能說不好看。
娜娜掀開他背後的外衣,看到清晰的暗色血跡。她看不出這是什麼顏色,卻分辨得出這是什麼。她執杖輕輕唸誦,許久,晦澀的咒文在狹窄的空間裡湧動。
淺紫色的光芒漸漸充盈娜娜的掌心。
陸子翔突然覺得背心有一絲溫暖滲入。緩慢地滲入,卻極其堅定;當娜娜的手觸到他的背時,他卻忍不住戰慄了一下。
“你的手真冷。”他轉過身面對娜娜。
娜娜愣了愣,答:“是麼?”
陸子翔心裡很奇 怪{炫;書;網——每次接觸到娜娜的手,似乎都像是冰塊一樣。
娜娜坐在他對面,在黯淡的燈光下,面龐柔和,面板白得如同冬雪,沒有一絲白天見到的紅潤。隱沒在昏暗裡的她,看起來比白天還要成熟穩重一些。
屬性黑暗的人——陸子翔的腦海裡,再次莫名其妙地滑過一行文字,只是他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娜娜可是個光系巫師。
陸子翔不是個習慣感謝他人的人,此刻依然。他撥弄了一下亂糟糟的頭髮,決定對療傷這件事保持沉默,記住就可以了。
尷尬的沉默中,娜娜突然說:“我餓了。”隨即按下桌上的服務鍵。
侍者的動作也很快。陸子翔眼尖,在侍者的腰側瞥到了劍柄。
娜娜給自己點了份三分熟的牛排,陸子翔則要了份意麵。
侍者一離開,他便對娜娜說:“你這麼急著把阿連他們支開,是為什麼?”
娜娜明顯地一愣,隨即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陸子翔也不打算再偽裝,答道:“因為阿連猜到了你的身份,而你又有不得不趕快去做的事情,對麼?”
他一直是個傭兵,但是隸屬“貴族子弟兵”十六師。
他就是傳說中的王牌與高手。
娜娜總的來說,還是嫩了點。
此刻娜娜看著他,咬住了下唇。“你——知道我是誰?”
陸子翔聳聳肩,正要回答,侍者以令人驚訝的速度將牛排送了進來。
娜娜左叉右刀,開始切牛排。三分熟的牛排血水還很多,順著餐刀溢到盤中。陸子翔皺了皺眉,卻發現娜娜吃得既快又沒有心理障礙。
“你喜 歡'炫。書。網'三分熟?”
“嗯,”娜娜很快答,“更生些更好。”
陸子翔朝後面靠了靠。
娜娜瞥了眼他的表情。
“這麼怕血還做騎士?”她揶揄道。
陸子翔皺著眉答:“就是因為看得多了——”說到一半,卻又閉了嘴。
他清晰地記得,一個下雨的傍晚,他滿身是傷地醒過來,發現周圍是一片混合了雨水的紅色,和他一起長大親如手足的戰友們血肉模糊地躺在他的身邊,早已沒了生氣。
雨中冰冷的紅色世界,如同夢魘一般;世間最來不及說的,便是再見二字。
從那以後,他從不吃生食。
娜娜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仍然心事重重。
沉默了一會兒,她突然問:“你剛才說,你知道我是誰——”
陸子翔將自己從回憶裡很快拉了出來,再次眯起眼,讓娜娜看不出他的神色。
“我只是猜測,你是貴族女孩子,從阿連的表現看,你可能屬於比較有名的家族。”說著,他輕觸別在釦眼裡的那串銀鏈。
娜娜接著吃,不置可否。
半晌,她面前的盤子空了,她拿起餐巾,動作十足地優雅。
陸子翔只是看著她。
娜娜在口袋裡找了一會兒,翻出一個紐扣似的東西,推到陸子翔身前。
陸子翔挑眉:“這是什麼?”
娜娜答:“作為光系巫師我從來不用手機,透過這個我可以聯絡你。”
“還真是貴族小姐,”陸子翔捏起那枚“紐扣”,不在意地說,“我不要,我從來沒有被別人呼來呵去的習——”
他的話突然說不下去了,他的視線剛好撞上了娜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