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抓住自己胳膊的力度,蕭寄月看著奴兮安撫的笑了笑:“大哥他,不會抓我們的。”說完,又看向項戎問,“他看到你了嗎?”
項戎搖了搖了頭,看著奴兮似是蹙眉想了想,終是開口道:“他當時正光著膀子,我看到了他的背。”
聽著項戎的語氣,奴兮突然愣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項戎。項戎肯定的點了下頭:“他背上有熊爪抓傷的傷痕。”
明明已經想到的答案,可是真的從項戎嘴裡說出來,奴兮還是覺得呼吸就那麼滯住了,忘記了該怎麼思考……
看著兩人奇怪的反應,蕭寄月蹙了眉問:“到底怎麼回事?”
被蕭寄月這麼一問,奴兮一下不知如何回答了,上次跟他說這些事的時候,這些危險的事都是瞞著說的,一句帶過,這下是躲不過了,奴兮無法只得全都說了出來。
奴兮越說,蕭寄月臉色越是不好,等奴兮說完後,蕭寄月久久沒有聲響,眸裡的神色深深的沉在下面,半響,才略是責備的盯著奴兮道:“以後,再也不要對我瞞著這些。……兮兒,我是你的夫君,這些事,我必須知道!”
見蕭寄月真的生氣了,奴兮癟了癟嘴一臉認獵的表情看著蕭寄月,也不說話,一雙揉進了漫天的璀璨星光的眸子,並未因歲月而消磨任何的風華,反倒益發的瑩亮閃耀,好像一言一語訴說著情感一樣……
看著奴兮的樣子,蕭寄月終是輕嘆了口氣,隨即綻出笑意,嗔了奴兮一眼:“可能記得我的話?”
奴兮連連就坡下驢的點頭,甚是乖巧道:“記得記得!”
一直在一旁的衾怡卻蹙了蹙眉,猶疑的開口:“若是如此說來,那石大豈不是從那時就知道我們在哪裡?”
項戎‘恩’了一聲:“可能,從我們進了契丹,他就一直跟著我們。”
“確切的說,是從我們還未進契丹,”蕭寄月看了眼略是疑惑的奴兮,“我們當年出逃的路線誰都不知道,卻偏偏大哥一人找了過來……”
奴兮一愣:“你是說……”
蕭寄月點點頭,溫柔深深的露出:“大哥一直在暗處護著……我們。”兮兒,原來大哥一直都在,都在暗處保護著你。
四人都默了會兒,各自想著心事。
片刻後蕭寄月方才看著項戎道:“如果暗中保護著兮兒的是石大,那他應該時刻在奴兮身邊,你現在再去看看他還在不在那裡,如果不在的話,你過去看看那裡是不是他平日裡呆的地方。晚飯前回來。”
蕭寄月說完,項戎一點頭便轉身走出了。
衾怡看了看奴兮,拉過女子笑了笑說:“小姐今日起的早,現下回房歇會兒吧。”
奴兮一愣剛想說不累,卻轉眼見衾怡的樣子,終是點了點頭。
蕭寄月也揮揮手:“我先去書房了。”
一路上都默默無語,到了寢房,衾怡仍是默默的沒有說話。
奴兮走到圓桌邊坐下,看著衾怡道:“說吧。”
見衾怡一愣看著自己,奴兮又笑說:“十幾年了,自然是有些瞭解的。”
聞言衾怡抿嘴笑了笑,半響,方才輕聲道:“沒想到石大人他,待小姐那麼好。”說完又默了會兒,見奴兮不接話,衾怡又道,“那先生……小姐心裡……”
“衾怡,”奴兮拉著衾怡坐下,“這麼多年,我從來什麼都不瞞你。如今,我只能告訴你,寄月他是我的夫君,我即嫁於他,這一輩子,他就都是我的夫君!除非寄月他,不要我了。”
“先生永遠不會不要你。”
聞言,奴兮含了笑沒有說話。轉眼,日已西落。
靠在床榻上微微眯了眼,再睜眼,窗外月已朦朧。
衾怡正進門,見奴兮醒了,上前笑道:“正準備來叫,自己就醒了。”
奴兮一笑,轉頭看了看窗外問:“項戎回來了麼?”
“回來了。”
晚上胃口好像很好,吃的比以往都多了些。
吃過飯,四人便去了書房。
項戎隨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衾怡倒了幾杯水,分別遞給幾個人,又把蕭寄月書案上的公文收了收,放在一邊摞起來。
蕭寄月轉身在身後的書架上取出一副繪製的地圖,上面有用硃砂丹紅標示的記號。
項戎起身走到近前,指著一個林子的地方:“就是這裡,我去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我去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不遠處有個簡陋的山洞,看樣子應該是他平日裡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