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的,拜託各位一下中不中?
原來是他
“好!我信了,也明白了,師弟慢走,恕不遠送!”
風琪的嗓音不乏冷淡,卻掩蓋不住其中的幾分氣惱,還有幾分黯然,起身緩緩背過身去,卻又忍不住稍稍扭頭去看,正見他化作一道青芒衝出結界走了,迅疾到似沒有半點留戀,她頓時洩了那幾分傲氣。
今夜乃是七月初七,在凡間看來,正是情人們相會的時候,在這情人谷中,在這情人般糾纏在一起的藤樹下面,彼此牽掛太久的兩個人談的卻是別離,也算天時地利與人和俱備,她呆呆站了片刻,將他方才所說的話一字一句都細細想過,忍不住幽幽嘆了一聲,嘆完卻又搖頭一笑。
深沉的怨氣哪能如此便消散了?既然他想這樣,那便由著他的心意好了。風琪悄悄去房中看過兩個孩子,這幾日有雪影夫婦還有玉蟬照料,他們定然過的很好,兄妹兩個的感情看來極深,真要將他們分開只怕都會傷心難過的,叫人怎麼忍心?
出門時望見玉蟬站在門外,衣衫整齊,看來今夜並未睡下,還眉頭緊皺有大惑難解的樣子,“徒兒,你有何事?”風琪笑問一聲,神態如故,他沉吟了片刻,搖頭嘆道:“弟子原本以為,師父的道行定然高過師叔,沒想到。。。。。。”
“你既無事可做,明日先給為師備兩壇酒,然後再每日抄上十卷經文,抄完心中所記的為止!”這廝方才定是偷看了許久,還有屏氣貓在房後的那對禽獸夫妻,半夜三更的不睡覺,都這麼密切的關注著她的舉動要幹嘛?如此不避諱的看熱鬧果真個個討打。
風琪哼了一聲,又皺眉將冷眼一瞪,玉蟬頓時訕笑一聲,然後苦著臉閃回房中去了,雪影夫婦自沒敢頂著風頭出來招惹她。接下來兩日她都在洞府中打坐,一直都沒出去過,既然那幾個傢伙閒著沒事總想看熱鬧,還愛順便多嘴呱噪幾句,那便將兩個頑劣的孩子扔給他們照料著罷。
到了第三日晚間,風琪挾著房中那兩壇酒,頭頂明月足踏清風,笑容滿面的去玄清山拜訪師兄。
每個修行之人都會有一點魔性,與道心此消彼長,平素裡心智清明壓制的住,卻會在某些時候因大惑難解而顯現出來,師兄的前身著實太過離奇,不但與她父母的關係匪淺,甚至還關乎帝姜,更關乎師父的劫數,也許他早就自一些蛛絲馬跡中猜到自己的來歷,不然怎麼會時常都要用那梵語觀心式打坐?
雖然很怕看他真有什麼變化,既已出世到底不能不來相見,而兩人上次見面正是她入魔界拿人之前,到如今已有三年多,素琴仙尤其歡喜,攜著她的手去到後山的聽澗石上。
天上的冰輪灑下銀輝萬里,風吹竹枝沙沙翻滾,流水叮咚祥雲繚繞,兩人都不加壓制,白衣無暇如雪,卻遠不及滿身的仙氣純淨,一對至仙在清奇秀麗的山水間對坐笑談,果真是世間的一大奇景。
玉蟬也真是有心,備下的並非是凡間的俗物,竟是大羅天上的瓊漿玉液,幾杯酒下肚,說了幾句閒話,提及師父的去向,都揣測不出也便作罷,又論了幾句道法,風琪想到之前徑直闖入仙師洞中所見,不免發問。
“師兄近來可好,怎麼又用那梵語觀心式了?”
“無妨,只是有點心浮氣躁,想必在山中呆的太久煩悶了。”
“那我以後常來陪你解悶,可不要嫌我呱噪擾了清修。”
“陪我?就不怕有人。。。。。。”
“師兄,我今夜一心來看的是你,提旁人可虧了我這一片心意。”
直到兩大壇酒飲盡,素琴仙果然沒提旁的人事,只笑謔著憶些她的往日糗事,也慨嘆她終於脫胎換骨今昔大不相同,果真長成不必讓人操心半點的大人了,還題了一首七律讚譽。
她也難得裝了一回風雅,絞盡腦汁題了一首五律還禮,回去命玉蟬到凡間裝裱好,掛在房中日日鑑賞,雪影自要找機會勸說幾句,但只挑了個話頭便被她冷眼堵了回去,眾人都心中有數,也便沒敢再多嘴過一句,就連兩個孩子都少了許多頑劣,無比乖巧的討好著,叫她憐惜的同時心中越發感慨。
往後接連幾日,風琪白天教兩個孩子功法,晚上便去拜見師兄,二人或把酒閒話,或擺弄雅器,或論道對弈,濁酒香茗清歌妙語,夜夜都有不同,好生瀟灑也好生快意,但有那對莫失莫離金鈴在,她不知師兄心事如何,他卻定能知道她其實表裡不一很不開心,免不了要旁敲側擊的勸說幾句。
素琴仙向來都沉穩從容之極,她性子中的頑皮與狡黠似也迴歸了不少,無論鬥棋斗酒還是駁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