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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眼角瞟處,發覺隔著桌子也坐著一個人,卻不知是誰,接看只見貼身丫環舉著一根紅線系在自己腕上。

“這算什麼名堂?”驚疑中的紀瑤屏更加驚疑了,她卻不知道一場慘劇即將發生,對面坐的不是別人,正是終南名醫宋今人老夫子。

其實若宋老夫子以手診脈,情勢的發展,或者不會那麼糟。

可惜這老了彌昏的古董,卻依著男女授受不親的古禮,像御醫替皇后診脈一般,以絲線系診腕脈。

當然這也是他看在巨金上,想當眾故意露一手,揚揚名氣,卻把個紀瑤屏墜人五里霧中,不及措手應變。

此刻,宋老夫子靜靜闔目,三指執著那根紅線,默默一察,倏然一皺眉。

他這一皺不打緊,立刻使一旁虎視眈眈的紀正宗心頭一跳,宋老夫子緩緩睜目對紀正宗道:“令愛確實有病!”

紀正宗按著心跳,沉聲道:“什麼病?”

宋夫子恍著腦袋,道:“體內氣脈不順,但是老朽卻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尚要再詳細診察!”

一聽這話,紀正宗一口氣鬆了過來,哈哈一笑,拱手道:“老夫子盛譽果非虛傳,請夫子再詳細診斷一下!”

他藉著一拱手,卻暗暗施出指穴法,發出一片勁氣,解開了紀瑤屏那被制七天之久的氣穴。

紀瑤屏渾身一震,體內真氣倏然暢通,這時她也聽清楚宋老夫子的口音,心中又升起一片疑雲暗忖道:“究竟是怎麼一樣事?此刻怎地把這老冬烘請了來,考較起他的醫道來了?”

不說她心中更迦納罕,對方的宋老夫子被紀正宗一捧,心頭非常受用,頓時渾身飄飄欲仙。

蓋當今之世,能以絲線診脈,察出症狀的,就連皇城御醫算在內,還真找不出幾個這麼高明的,他暗暗覺得這一下,足夠自己成名露臉的啦!

在得意之餘,宋老夫子於是再度閹上雙目,按下興奮的情緒,默默診察,可是這一次,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因為就這片刻功夫,這位紀家千金不但氣脈順了過來,而且根本毫無病症,憑他數十年的經驗,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可是一旁的白樂山也沉不住氣了,他見宋老夫子眉心一皺,頓時冷冷道:“老夫子,怎麼樣,診出什麼端倪了麼?”

宋老夫子搖搖頭,接著倏然神色大變,此刻,他倏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這位千金大喜之日,倏然請自己來出診,雙方親家都在場,敢情是發覺了這位未出閣的千金,已經身懷六甲?而且紀莊主一出手就是五十兩黃金,莫非就是暗示?

這一驚,非同小可,他感事態嚴重,他猛然睜開目光,劈面就看到紀莊主的目光炯炯*

視過來,猶如兩把火光。

紀莊主的名頭,這位宋老夫子是耳熟能詳的,這主兒不好惹,於是他眯著老花眼,看看問話的白樂山。

卻見白樂山也目閃精光,沉沉地凝視自己,分明也是一位難惹角色。

宋老夫子心頭開始在打鼓,面前金光閃閃的金子,在他眼中幻成了一把利劍,他暗暗後悔自己來時不打聽清楚,出這趟要命的診。

他神色蒼白,額上冒出一顆顆黃豆的汗珠,手腕發著輕抖,腦中只盤旋著二個問題,是按脈直言呢?還是昧著良心說假話呢?

直言無異得罪了紀莊主,但不實言,將來的麻煩更大,事情總有戳穿的一天,等那位主兒找上門來,一條老命恐怕也保不住了。

他腦筋正在來回牽著磨,眼前紀正宗見他蠟黃的臉上,汗水滾滾淌下,不由也變了眼色,急急喝道:“怎麼樣?”語氣神色間,卻絲毫沒有暗示。

“這……這……”宋老夫子被紀正宗一*,更加囁嚅起來,不知怎樣回答。

“老夫子!”紀正宗雙目通紅,一聲大吼:“你怎麼不說話?”

宋老夫子耳中震得轟轟然,簡直急得尿屁直流,吶吶的道:“好像……呃……咳……好像……”

“好像不對勁,是不是?”白樂山在一旁冷冷接了口。

這剎那,疑雲滿腹的紀瑤屏倏然驚醒是怎麼回事了,她心頭一震,倏地起立,舉手揭下臉上紅綾。

眼前情形一亮,首先觸目的是父親又紅又青的臉和如一雙火炬般的怒目,她心中一駭,準備好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陡見父親伸手戟指,發出一陣厲吼!

“好賤人……”發抖的右手猛然一揮,啪的一聲,一掌已結結實實摑在紀瑤屏的玉頰上。

紀瑤屏半邊臉立刻腫起,印出五條紅影,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