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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老僧微笑回答道:“貧僧慧覺,忝為前堂知客,二位施主貴姓?”

紀福搶著含笑道:“我家少主人姓楊。”

慧覺僧點點頭道“原來是楊施主,請隨貧僧來!”

轉身就向大雄寶殿走去。

由於江湖經驗閱歷,紀昭洵自覺一無所知,所以一路上都聽紀福擺佈,此刻他望著紀福,奇怪他為什麼要捏造假姓,不說出真正來意?

卻見紀福連施眼色,彷彿示意不必多問,於是只得默不作聲,跟在知客僧慧覺身後進人大殿,隨著紀福裝模作樣,上香禮佛。

殿中煙氣繚繞,高大的金身佛像,令人感到無比的莊嚴肅穆,紀昭洵身心受感,倒是恭恭敬敬拜了三拜,暗暗向佛祖禱告自己的心願。

這時紀福卻大方地取出十兩紋銀,放在香金櫃上,對慧覺大師笑道:“區區香資,權請笑納,只是我家少爺素聞少林殿院廣闊,能否請大師引導,隨意參觀一番。”

慧覺大師含笑說道:“施主有命,貧僧敢不引導,請!”

首先出了大雄寶殿,漫步向後殿走去,沿著一列列禪房迴廊,已走到了膳堂。

一路上慧覺僧點點指指,為紀昭洵主僕詳為說明,可是紀昭洵心有所思,只是隨著點頭敷衍著。

紀福卻似乎大感興趣,每到一處地方,問個不休,一雙眼睛,更像獵犬一般,四下搜尋掃視,像在搜尋什麼獵物。

紀昭洵眼見這種情形,頓時明白過來,原來紀福是在探路兼而搜查那可疑的地方,由於他清楚了紀福的意圖,於是也不惜問長問短,分散慧覺的注意力。

經過膳堂,經堂,修堂,已到了第三進深院,一條白石小徑,在排列整齊的二行松樹中,一分為二。

正中一條直通一座月牙門,岔出的一條小徑左轉向一排極為幽靜偏僻的房舍,卻見慧覺大師突然止步,笑道:“二位參觀,只能到此為止了!”

紀福一怔,指著前面月牙門道:“這裡面是何處,大師何不帶老奴與小主人去觀瞻一下?”

慧覺僧歉然笑道:“那已是敝寺方丈清修精舍,貧僧未奉諭,不敢擅入,施主千萬包涵。”

紀福哦了一聲說道:“原來是貴寺方丈精舍,老奴莽撞了,那末咱們到那邊再參觀一下!”

說著一拉紀昭洵,就向左轉進幽靜偏僻的一排禪房闖去。

慧覺大師慌忙伸手一攔,笑道:“施主請止步!”

紀福一愕,收回步伐,詫然道:“那地方也不準人去麼?”

慧覺微微一笑道:“貧僧之意,並非不準施主參觀,只是那排房舍,只是敝寺弟子居宿之處,無物可供觀瞻,故覺得施主不看也罷!”

接著抬頭望了暗下來的天色,又道:“時將入夜,山路難行,二位施主還是早早歸去,再晚恐怕趕不到城中了。”

紀福哦了一聲,點點頭道:“既然大師如此說,我們就到此為止,多謝大師引導,我們就回去吧!”

紀昭洵主僕抱拳告別,於是在慧覺恭送下,出了少林寺。

天色早已一片漆黑,紀福引紀昭洵走至山腰人道旁僻靜的松林中,得意地一笑,低聲說道:“少爺,你知道老奴剛才的用意麼?”

紀昭洵點點頭,紀福又道:“我們走遍全寺,就是到了那個僻靜院落中,被那個知客和尚擋駕,老奴覺得那個地方大有問題,尤其是左轉一排禪房,更令人起疑!”

紀昭洵沉思著道:“福伯,你是認為人就被藏在那僻靜的禪房中?”

紀福點點頭道:“老奴確實如此猜想,現在路已摸熟,咱們就在此休息,用過乾糧,等半夜好歹要去探一探,看看老奴是否猜錯。”

新月黯淡,繁星點點。

初夏的夜風,觸膚生涼,少林寺中已是燈火零落。

時正二更,兩條黑影,倏出現於少林寺外,略一靜聽,覺得寺中無人,立刻疾如輕煙,翻人牆中。

仗著白天已來過,各處道路已瞭然於胸,紀昭洵與紀福雙雙撲向殿後。

各處禪房燈火全無,只有幾處佛殿中尚燃著昏黃的長明燈,整個少林寺更加顯得肅穆幽靜。

可是紀昭洵內心卻緊張無比,他第一次做夜行不速之客,而且他知道百年來,從未有誰膽敢夜闖少林寺,若被僧侶發覺,後果之嚴重,是可以想像得到的。

但是他見紀福的神色,雖然極為謹慎凝重,卻絲毫沒有緊張之色,這平時顯得老態龍鍾的老僕,此刻行動間,顯得無比的機靈與矯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