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兄能否把在下當日負傷之後的情形,約略見告?”
孟遷點點頭,道:
“這是兩個月以前的事,兄弟隨侍家師,寄居在孫氏墳莊,有一天傍晚時分,公孫姑娘和另外一個小姑娘,手中抱著畢少俠前來投宿,那時畢少俠早已不省人事,那小姑娘匆匆連夜趕下山去配藥,就沒有再回來……”
畢玉麟道:
“孟兄可還記得那個小姑娘是如何模樣的人?”
孟遷想了一想,道:
“那小姑娘約莫十二三歲年紀,穿著一身紫紅衣裙,好像還垂著兩條辮子……,哦,公孫姑娘來的時候自稱孫燕,說畢少俠是她們大哥……”
畢玉麟喃喃說道:
“孫燕?”
“他真是女的?”孟遷續道:“第二天,大師兄發現公孫姑娘房中,並沒生火,卻溫暖如春,懷疑公孫姑娘身上,有什麼‘萬年溫玉’一類寶物,去向家師報告,才知畢少俠身上,果然帶有一塊‘萬年溫玉’護住心臟,傷勢才不致惡化。”
畢玉麟想起自己當日醒轉之時,“萬年溫玉”就放在懷裡,不禁“啊”了一聲。
孟遷又道:
“家師十年之前,誤中陰山‘散花針”,寒毒入骨,雙腿僵盤,只有‘萬年溫玉’才能醫治,當時和公孫姑娘約定,先由家師以本身真氣,替畢少俠打通奇經八脈,然後把‘萬年溫玉’借與家師一用。”
“啊!”畢玉麟聽得恍然大悟,原來呂兆熊早已認識自己,那麼他說尚師古和自己父親是多年老友一節,竟是一片謊言,無非志在動自己“萬年溫玉”的腦筋!
孟遷並不理會,只是很快繼續往下說去:“那知,那時候突然出現茅山毒指伏老前輩,他說畢少俠的傷勢,不是打通奇經八脈,所能奏功,只有他的‘毒龍丸’能夠挽救,他和家師一言不合,動起手來,各自發了一招,公孫姑娘就抱著畢少俠,跟伏老前輩走了。”
畢玉麟聽到這裡,暗想那麼自己傷勢準是服了伏老前輩的“毒龍九”才好的,他想到“毒龍丸”,就想起當日自己母親的宿疾,也是茅山伏老前輩賜了“毒龍丸”,才醫好的,心中對茅山毒指,不禁起了無限感激。
但因盂遷只說到離開孫氏墳莊為止,自己何以會在出雲口幽壑之中,還是不解之謎,不由微微抬頭,出神道:
“不知公孫姑娘離開孫氏墳莊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故?”
孟遷道:
“後來的情形,我先前也不知道,直到昨晚公孫姑娘被關到這裡,才說出來的。”
畢玉麟喜哦道:
“她已經告訴了你?”
孟遷道:
“茅山伏老前輩,那天晚上,原和邙山羅老前輩在列仙壇有約,離開孫氏墳莊,就帶著公孫姑娘同去,當時要她在後峰守候,匆匆餵了畢少俠一粒‘毒龍丸’,便朝峰頂飛去……”他說到這裡,略微停頓了一下,接著又道:
“家師因寒毒入骨,不良於行,非‘萬年溫玉’無法復原,是以也隨後趕去,原想和公孫姑娘相商,借溫玉一用,不料公孫姑娘以為家師心存劫奪,抱起畢少俠,向後躍退,失足墮下深谷,以致連同畢少俠一起跌了下去……”
“哦!”畢玉麟和吟香同時驚啊出聲!
孟遷續道:
“但公孫姑娘落下之處,正好在一塊凸出的崖石之上,她出聲驚叫,把伏老前輩引去,用山藤救起。
公孫姑娘只當畢少俠已墮崖身死,把這筆仇恨,記到家師身上,矢志要替畢少俠報仇,才尋上這裡來的。”
畢玉麟這才知道自己負傷之後,原來還有如許曲折經過,一面急著問道:
“盂兄可知方才救公孫姑娘的是誰?”
孟遷搖搖頭道:
“這位老前輩,面上蒙著黑布,好像連公孫姑娘都認不得他,哦,這位老前輩方才曾說,他原是聽人傳說,畢少俠並未身死,可能已經落在家師手裡,才趕來相救,不料無意之中,倒遇上了公孫姑娘。”
吟香站在一邊,也一直心驚肉跳,惶恐不安,聞言忙道:
“少爺,我們這就走咯!”
畢玉麟瞧著孟遷道:
“孟兄……”
孟遷搖搖手,苦笑道:
“畢少俠用不著管我,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孟遷寧願幽囚終生,也不忍叛師而去,時光不早,兩位快走才好。”
畢玉麟嘆了口氣,拱手道:
“孟兄既然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