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輕輕一拂,點中呂兆熊兩處穴道。回頭一瞧,那伏全,伏義,仰面躺在地上,業已死去多時。
原來他不知本身功力,已人生搏虎豹之境,方才情急之下,全力一擊,無意之間,發出了“鴻鉤真氣”,把他們內腑心臟震碎。要知“鴻鉤真氣”,乃是玄門無上心法,練的是先天真氣,隨掌擊出,毫無驚人戚勢,和深宏內力,但擊中人身之後,才發出強大絕倫的震彈之力,伏全,伏義,如何抵受得了?
畢玉麟呆得一呆,然後抱起呂兆熊身子,放到壁角邊上。吟香倚在黑暗之中,瞧不到他們動手情形,早已嚇得連大氣都不敢稍透,此時聽畢玉麟的口氣,好像已經得手,但還是不敢作聲。畢玉麟從地上拾起火摺子,塞到她手中,低聲道:
“好了,你打亮火摺子,咱們進去瞧瞧。”
吟香接過火摺,問道:
“少莊主呢?”
畢玉麟道:
“他已被我點了穴道。”
說話之間,已大踏步往裡走去。
甬道口上,又有一道鐵門,此時也敞開無阻,畢玉麟心急救人,腳下走得極快,略一打量,只見甬道兩邊,一共有三四間石室。他目光如電,,逐一瞧去,發覺除了左側最後一間,地上草堆中,坐著一個身穿藍布衫的青年漢子之外,其餘幾間,全都空著,不見有人!
心下不由大急,據吟香聽來的訊息,昨晚犯莊的姑娘——是自己義弟孫燕——他明明被關在這裡,怎會不見?他這一停步,吟香一手執著火摺子,也跟了過來,低聲問道:
“少爺,找到了沒有?”
畢玉麟微微搖頭,問道:
“你可知除了這幾間石室,還有旁了地方嗎?”
吟香聽得一怔,道。
“沒有人,以前莊中犯錯的人,都關在這裡面的……”
他們這一出聲,被囚在左側屋中的藍衫青年,忽然站起身子,隔著鐵柵,朝畢玉麟問道:
“你就是畢玉麟少俠吧?”
畢玉麟連忙拱拱手道:
“在下正是畢玉麟,兄臺如何知在下名字?”
藍衣青年道:
“我在孫氏墳莊,見到過你,所以一看就認出來了。”
畢玉麟奇道:
“孫氏墳莊?在下……”
藍衣青年不待他說完,笑道:
“那時畢少俠身負重傷,昏迷不醒,自然不知其事。”
畢玉麟越聽越奇,自己身負重傷,醒來是在出雲口谷底,他怎說孫氏墳莊中見過自己?心中想著,不由問道:
“不知兄臺說的孫氏墳莊,是在何處?”
藍衣青年並沒回答,只是問道:
“畢少俠可是救公孫姑娘來的?”
畢玉麟道:
“公孫姑娘?”
藍衣青年被他問得一怔,面露詫異的道:
“這倒奇了,畢少俠難道不認識公孫姑娘?當日畢少俠身負重傷,就是公孫姑娘一路抱著找到孫氏墳莊去的!”
畢玉麟聽他口氣,好像知道自己負傷之後的情形,這就拱手道:
“兄臺如何稱呼?在下當日身負重傷,確實絲毫記不起當時情形,兄臺能否詳告?”
吟香忙道:
“少爺,咱們先設法把鐵柵弄開,讓這位少俠出來了再說咯,這裡只有一個出口,不宜久留!”
畢玉麟被她一語提醒,答應一聲,立即從身邊抽出削鐵如泥的屠龍劍,要待把鐵柵削斷!藍衣青年臉色一黯,連連搖手道:
“使不得,方才那位救出公孫姑娘的老前輩,也替我開啟鐵門,這是我自己又鎖上的,我……我不能出去。”
畢玉麟聽說那位公孫姑娘,已被人救走,心頭稍鬆了口氣!
忽然想起方才自己兩人來時,會瞧到兩條黑影,朝園外飛掠而去,後來,後院就傳出雲板之聲,敢情就是他們了。
心中想著,一面疑惑的問道:
“兄臺身在虎穴,何以不肯逃走?”
藍衣青年臉上流露出痛苦之色,嘆了口氣道:
“兄弟孟遷,家師就是尚師古!”
畢玉麟聽得又是一怔,還沒開口,只見孟遷接著說道:
“兄弟獲罪師門,家師只罰兄弟囚居思過,已是十分寬宏,兄弟豈能叛師而去?倒是兩位身在虎口,確實不宜多留,公孫姑娘已被人救走,畢少俠還是趕快出去的好。”
畢玉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