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敘舊,陳長生等弟子自然是不能插嘴,三人邊溜達到一旁閒聊,都是土門的二代弟子,再加上賈業達和王棟也都很健談也不倨傲,師兄弟三人很快的就熟絡了起來。
賈業達和王棟遠比陳長生入門早兩年,算起來這也是第三次參加歲末大比了,倆人似乎本就很熟,湊到了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朝著陳長生狂吐苦水,說的自然也是自己親身經歷和親眼所見。
嘮嘮叨叨一大堆,翻來覆去其實只有一句話:歲末大比的前三名自來與土門無緣,千萬不要心存幻想,到了臺上得勝是次要的,只要能夠體體面面的下來就算不錯了。
陳長生用青木靈瞳瞥了他倆的修為,全都是煉氣中期,兩年的時間有此造詣按常理來說也算是天分不錯了,可為什麼會這麼想呢?
他想來想去都不明白,剛要細問時,就聽到五行宮內一聲磬響,原本還有些喧鬧的廣場上頓時變得鴉雀無聲,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
五行宮門緩緩開啟,掌宗與金水火土四門掌門陪同七個服色各異的修真走了出來,後面還跟著二十來個年紀略輕,弟子打扮的修真。
走到臨時搭建的觀禮臺上,那七人也不等掌宗招呼便坐到了左側,每人的身後都侍立著至少兩名弟子,氣勢十足,與其相比,坐在右側的四個掌門就顯得勢單力薄多了,倒像是客人。
掌宗強打著笑臉走到觀禮臺前,朗聲道:“歲末大比由來已久,除去考較門下新進弟子的一年之中的功課外,更是為了擇優送入玄武宗精修,故而,望五門弟子務必傾盡全力,使出全身的本領,為宗門增光添彩。”
“遵法旨。”場上眾人齊聲應是。
隨後各門弟子在各自師父的率領逐漸後撤,空出了中央足有三里方圓的一片空地,跟著一柱五彩斑斕的光華從空地上衝天而起,隨即緩緩撐開,形成了穹窿形的五色光罩將這片空地籠蓋其中。
掌宗深深的看了一眼各門躍躍欲試的新進弟子,臉上露出一抹黯然,擺了擺手道:“開始吧。”
當下便有兩名來自金門和水門的弟子走進空地之內,彼此見禮後便各施法術鬥將起來。
陳長生見這倆人你來我往打的倒是挺熱鬧,看似華麗,實際上卻只不過是樣子貨,不像是在比鬥,倒如同是演戲似的,不禁興趣缺缺,扭過臉去看向土申道:“師父,那些人是什麼人 ?'霸氣書庫…87book'這擇優進入玄武宗又是怎麼回事?以前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
土申臉色一變,神色黯然的道:“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為師又哪裡說的出口……”
原本土申想閉口不談,可見陳長生一臉的好奇,只得道:“當年咱們五行宗之所以淪落到此,全都要拜那狼子野心的四宗所賜,只是這四宗貪得無厭,褫奪了咱們五行宗的道場不說,還強逼著當時的掌宗答應,每年召開歲末大比並允許他們各宗輪番派人觀禮,從中選取天資聰穎的弟子納入四宗門下,今年卻是又輪到了玄武宗。”
“這……不是把咱們五行宗往絕路上逼嗎?”陳長生聽了這話,臉色大變:“怎麼會答應呢?”
道場沒了可以重建,但是弟子沒了又到哪裡找去,修真不僅講究悟性,更要緊的是根骨。可是天賦異稟的弟子不是地裡的韭菜,割了一茬還有一茬,說不定百年甚至千年都難得出現一個,若是調教得當,甚至能夠以一人而復興整個宗門。
結果就被四宗這樣生生的給選走了,這哪裡是騎在脖子上拉屎撒尿,簡直就是在掘五行宗的牆角,挖五行宗的根,長此以往,五行宗別說重新崛起,只怕能不淪為為二三流的門派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陳長生不明白的是這麼簡單的道理連自己都能明白,那些見多識廣的掌宗又怎麼會不知道的。
“唉。”土申幽幽然長嘆一聲,滿臉的苦澀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當時四宗聯手,將咱們五行宗打的沒有絲毫還手之力,若是不簽了這城下之約,只怕滅宗大禍就在頃刻之間,為了不至於讓五行宗千萬年的傳承就此斷絕,當時的掌宗只有忍辱負重,毅然的背下這個千古罵名。”
說到這,土申臉上擠出一抹難言的苦笑道:“而這位掌宗便是出自咱們土門,正因為如此,這些年土門被四門所不齒,明裡暗裡打壓,再無人接任過掌宗之位,以至於漸漸的淪為這個樣子。”
陳長生聽了這話,心中悲憤莫名,恨不得現在就衝上觀禮臺將那些趾高氣昂、洋洋得意的四宗來人盡數誅殺,可是他卻知道自己根本沒這本事,就算有,也是與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