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來,身邊自然跟著有點傻乎乎的尹子修。
“不許偷懶!”輕歌一眼瞥見正發呆的白墨雲,於是擺出老闆的威嚴,朝他喊道。
白墨雲很想給她一記白眼,可礙於形象,於是選擇無視,慢悠悠的走開。
輕歌撇撇嘴,很沒成就感。粗略的掃了整個大堂一眼,臉色突然鐵青。眼睛微眯的緩緩轉身,目光冷冽的盯著正悠閒看書的杜康。杜康的身子猛然一抖,有所感應似的抬起頭,眼神清澈而又無辜。
“師兄啊~~”輕歌的聲音拖得很長,而且軟綿綿的。
“咳咳!”杜康乾咳幾聲,清澈的目光轉移到尹子修身上,“子修,你替我看一下櫃檯,我要去茅房~~”
尹子修愣愣的點完頭,杜康馬上走出櫃檯便要往外溜,卻被輕歌一把抓住後領,又拖了回來,冷冽的眼神昭示著她被背叛了。
“不關我的事!”杜康扁著嘴解釋,哪還有平日裡優雅恬靜的美公子模樣,“我只是給師父寫了封報平安的信!”
“你報平安就報平安,為何讓他知道你在這裡?”輕歌咬牙切齒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老頭子的嘴巴最是靠不住!”
“但……”杜康突然嘆息,“你跟師伯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畢竟是父女一場。”
輕歌突然沉默,鬆開抓著杜康衣襟的手,有些沮喪,也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了?輕歌?”尹子修在一旁聽得莫名其妙,怎麼她剛才還好好的,突然就不高興了?
“不關康兒的事”,一個溫厚的聲音傳來,穿過聊天的人群清楚的送入他們的耳朵,卻沒驚擾到其他客人半分。“老夫只是來看看自己的女兒,這樣都不允許麼?”
尹子修愕然打量四周,“誰在說話?”
“子修,過來”,杜康朝他微笑著示意,“我有個問題要請教你!”
“什麼問題?”尹子修雖然有些不情願走開,卻還是走了過去。
“恩,跟我來!”杜康說著引尹子修往樓上走。
白墨雲在一旁勾了勾嘴角,想笑,卻又突然皺眉。輕歌似乎在跟不思鬥氣,又或許並不是鬥氣這麼簡單。到底為了什麼而讓輕歌不想再見不思?原來她也有這麼小兒女的一面!
輕歌在原地待著,直到白墨雲走過來。
“這裡我看著,你去吧!”白墨雲朝她微笑著說。
“我……”輕歌抬頭看她,眼神裡不知何時染上了哀傷之色,然後苦笑,一言不發的朝角落不思的所在之處走去。
她徑直在不思的對面坐下,臉上毫無表情,目光也有些呆滯,似乎是在發愣。
“魚兒”,不思緩緩的開口,原本犀利的眼神變得柔和,聲音裡也帶著些須無奈,或者還有內疚。
然後是沉默……
多年不曾相見的兩父女,見面後竟會是這樣的景象,在外人眼裡,他們不過是兩個陌生人。
“你來這裡做什麼?”輕歌終於開口,卻是一句不滿的質問。雖然質問的語氣並不明顯,但言語間的冷意卻是再清楚不過。
不思聞言苦笑,早知道她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可心裡還是會覺得苦澀。
“你不用再去找他了,他不會再回來的!”不思突然正色,堅定的聲音讓人不得不去相信他說的話。
一直低垂著的眼瞼驀然展開,輕歌放在桌上的手用力緊握。
“就算你找遍天涯海角,他也不會出現!”不思不理會她的表情,仍舊繼續說道,“魚兒,他根本配不上你!忘記他,一切重新開始,不好麼?!”
“住口!”輕歌突然呵斥,細碎的牙齒緊咬著下唇,神色駭人,“你有什麼資格說他?!”猛然起身,然後對著他咧嘴冷笑,“還有,別忘記你也沒資格來教訓我,我的一切都與你無關!”
輕歌轉身,扔下他決然走開。留下突然滿臉疲憊之色的不思,他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開始靜默。
昨日之日不可留 最想要的
“莫遲歸”茶樓依舊正常營業,而不思也總是叫上茶或點心,在樓裡一坐就是一整日。只是,輕歌從不走過去跟他搭話,似乎連目光也不曾掃過那一角,就像他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客人。
茶客們最近的八卦似乎總在圍繞著同樣的人,並且傳得津津樂道,樂此不疲。大概的內容就是,末雪初進宮,皇帝對其的專寵。今天封了個什麼,明天又賞了些什麼。總之,末雪風光無限。
其實末雪風光不假,卻也囂張異常。才進宮的第二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