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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還不會讓各色人等來說三道四,楊北京對媳婦兒一向關愛,沒因為這事給她壓力,反倒因此更加心疼體貼了。

然而姚小疼在當地縣醫院一連吃了兩個多月的中藥,吃得心都苦了,再去看,醫生卻說還得慢慢調理,不能心急,又開了一大包中藥來家。楊北京看著那老大一包中藥,也苦了一張臉,賭氣說,這藥咱不吃了。

“整天吃這老些苦藥,好好的人都要吃壞了。反正也不急著要小孩,咱慢慢飲食調理,多吃點暖性的東西,多喝點羊肉湯、紅棗湯,身體保護好了,總會慢慢好起來的。”

楊北京這樣體貼,姚小疼心裡反倒更難過了。九十年代的農村家庭,“不孕”的壓力可想而知。

姚三三跟姚小改自然也心疼大姐,便悄悄打聽著周圍有沒有好的醫生。鄉下土方子多得是,但她們卻不敢給大姐亂試。

偶然一回,聽一個來買泥鰍苗的人閒聊,說自家小姑子結了婚多少年沒小孩,宮寒不孕,也吃了好幾年的藥,後來在上海一箇中醫大夫那兒看好了,怪神的。

姚三三留心問清了地址,跟姚小改一合計,便藉著出來考察水產市場的機會,把姚小疼帶了出來。

姐妹倆悄悄商量,如今家裡日子好過,經濟上不困難了,不光是為了要孩子,就算花再多錢,也要把大姐身體調理好了。痛經這毛病每月一回,真心不是人受的罪。

姐妹三個一路上倒還順利,姚小疼並沒怎麼暈車。楊北京準備那一大包桔子、話梅果鋪之類的零食,本來是怕媳婦暈車的,姚小疼沒怎麼吃,反倒都進了兩個妹妹的肚子。

“大姐,你真沒啥感覺?暈不暈?想不想吐?”

姚小疼說:“真沒啥感覺,靠著車窗沒事的。我其實不怎麼暈車,有兩回坐那個中巴車太破,汽油味兒重,我就有點不舒服。哪有你大姐夫說的那麼嚴重?”

“大姐夫疼媳婦唄!”姚三三打趣。

“胡說什麼呀你!”姚小疼微窘。

“就是呀,胡說什麼呀你!”姚小改責備三三,“不疼媳婦他疼誰?”

然後,姐妹三個便笑鬧成一團。

按著打聽來的地址方位,姐妹三個下了車,便來到上海一處老城區,先找了個穩妥的賓館住下了。當時是下午時分,天色還早,姐妹三個便循著很有民國懷舊感的一條街道,穿行在大上海的風土人情之中。

華燈初上時候,姐妹三個吃了頓上海味兒的晚飯,油豆腐線粉湯、三鮮小餛飩、生煎饅頭,姚三三明明肚子飽了卻還想吃,又順了一包奶油五香豆回去當零嘴兒,姐妹三個才在霓虹燈影裡悠閒地回到賓館。

一到賓館,姚小疼便趕緊要給楊北京打電話,說楊北京交代過了的,到了給他打電話。姚小疼在兩個妹妹揶揄的目光下給楊北京打電話報了平安,姚三三隨後也撥通了姚家的電話,跟爸媽和小四說了一聲。

姚三三攛掇二姐:“你不是也有號碼嗎?你給人家也打一個唄?”

“去去,瞎說什麼你!”

“怎麼瞎說啦?那個人難不成沒給你號碼?人家專門寫給你的,你都不打一回。”

姚小改冒臊又無奈,沒好氣地呲吧妹妹:“那是他單位電話,這大晚上打給鬼呀!”

噗——姚三三跟姚小疼很不厚道地笑起來。照這情形看,用不了多久,姚家又該有喜事了吧?

姐妹三個要的一個標間,兩張床,姚三三便先爬上了一張床,等到姚小改洗澡出來,便看見姚小疼正在翻找換洗衣服,而姚三三張開胳膊腿成大字形,示威似的霸佔著一張床。姚小改撇撇嘴,笑著說:“你護著吧,我還不稀罕跟你睡呢,我好久都沒跟大姐一床睡了,今晚正好跟大姐睡。”

失策。姚三三也不管她,索性自己睡一張床。姐妹幾個一起長大,起先三個人擠一張床,小四來家之後,姚小改跟姚小疼倆姐妹一張床,姚三三則是跟小四一張床,習慣了的。直到姚家搬了新房子,姐妹幾個才分床睡,也還是住在一個屋。

大城市果然不如鄉村清靜,外頭一直嘈雜著,車喧人語。姐妹三個閒聊了一會子,長途累了,兩個大的便都睡熟了,只剩姚三三在床上翻來翻去,很晚也睡不著。失眠久了,她爬起來,把窗簾使勁拉嚴了,再回到床上,睜著眼睛靜臥。

認床了吧!或者——她想那誰了。

都怪大姐二姐,一個甜甜蜜蜜,一個絲絲連連,把她的思念倒給勾出來了。姚三三一向自認為,她十七歲的身體裡裝著一個滄桑成熟的靈魂,然而再成熟的女人,她也會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