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博挑眉,以一種你以為呢的眼神睨他一眼,慢悠悠地說:
“給你泡咖啡的護士也問過了,她泡咖啡的時候接了個電話,那期間,有幾個人進過茶水間……最有可能的,應該是林筱。”
“林筱?”
墨晉修眼睛眯了眯,大腦裡搜尋著有關林筱的記憶,他之前除了對手術和實驗室感興趣,醫院裡的醫護人員,他是沒有多深印象的,對於林筱,也只知道她是醫院的護士而已。
“嗯,之前,林筱就在你和楚楚的咖啡裡下過藥,那個時候,你和楚楚是知道的,因為這事,你還把她趕出了A市,去S市分院,昨天下午,她給了你一支錄音筆,裡面有一段關於蘇秉謙罪證的錄音,她離開你辦公室後,你就給李院長打電話,讓她留下來……”
江博撿重點,簡單的解釋著,墨晉修失去的記憶,是幾個月的,為了他能聽懂,他儘可能的把與這件事無關的,都不說。
“那她人呢?”
聽了他的敘述,墨晉修眸底深處凝聚起一抹冷意,按江博的推理,林筱是最有動機的,既然如此,他得好好的問問。
“墨爺爺讓她住進墨宅了。”
“你的手機給我用一下,我打個電話給我爺爺,讓人把林筱帶來,我要親自問問她。”
剛才,那名護士進來打掃時,他就把她的手機還給了她,這會兒,要打電話,又伸手問江博藉手機。
“你現在,可以嗎,要不休息兩天再問吧。”
他昨天開刀的可是腦袋,怎麼著也得休息幾天才能康復的。現在動腦,他怕他會頭痛之類的。
墨晉修想了想,點頭道:
“也好,過兩天再問,你既然說她住在我家,那晚兩天,也沒關係。你說林筱有一段蘇秉謙犯罪證據的錄音,這是怎麼回事,還有蘇琳為什麼會辭職的,這兩天,我也沒見到東子的人影……”
江博有些煩燥的皺眉,要一下子跟他解釋這麼多事,還真是麻煩,他想起還在樓下等他的楚歡,頎長身軀站了起來,淡淡地說:
“我一下子對你說太多,你會消化*的,這幾個月發生了許多事,等你康復了,我再詳細的說給你聽,包括你和楚楚的關係……”
“你是怕她在樓下等急了?既然如此,你走吧,過幾天我再找你。”
江博是真的怕楚歡在樓下等急了,可是被墨晉修說出來,總感覺變了味道,他眉頭皺了皺,雙手插進褲袋,居高臨下的看著靠在病chuang上的男人,沉聲道:
“晉修,我不管你剛才用那護士的手機查了什麼,但有一點我必須告訴你。我對楚楚,是兄妹之情,昨天跟她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子,是我尋找多年的親妹妹,而她,是楚楚當年救下的,她們兩人情同姐妹。別說我現在有了白鴿,就算沒有白鴿,我江博,也不會奪朋友之妻。”
可能是他這番話太過嚴肅,墨晉修臉色僵了僵,倒沒有發火,只是在心裡消化著他說的這些資訊,他心裡,因為他說了這麼多,自己卻一點都記不住而煩燥,試圖去想,可剛動腦,頭就癮癮作痛,他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江博話音微頓了下,見他難受的皺眉,他心裡又有些不忍,嘆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和他一個病人一般見識,稍微放柔了語氣,語重心長的說:
“當初,你和楚楚的婚事,是墨爺爺做主的,你一開始對她的態度就像現在這般惡劣,但後來,你漸漸地喜歡上了她,甚至為了她連自己的命都不顧,而她對你,也是一往情深,當初林筱給你們下藥,就是想讓你們相互忘了對方,她好有可趁之機,早知道你會失了記憶讓楚楚這般傷心,還真是應該讓她也服下一粒藥丸,忘了你,省得被你傷了心。”
江博的溫和沒保持到最後,語氣又變得冷硬,隱隱惱怒。
墨晉修聽得怔怔地,看著江博那張峻冷的臉,這麼多年的兄弟,他對江博的瞭解就如同對自己的瞭解,他雖然身為MIE的老大,但平日對朋友溫潤謙和,親切隨意,很少用這種嚴肅和惱怒的語氣說話。
現在,他這樣的語氣,那代表著,他真的怒了。
他的惱怒,是因為楚歡,或者說,是因為他對楚歡的態度,他眉頭再次皺了起來,難道,自己失了記憶前,真的如他們說的,很愛楚歡?
可為什麼,自己一聽見她的名字,就覺得厭惡,甚至有種恨得牙癢癢的感覺,按理說,他之前深愛著她,即便失了記憶,潛意識裡,也應該是對她有好感的才對。
他閉上眼,想要想起有關楚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