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只覺頭痛欲裂,她再也忍不住,忽然將頭往牆上撞去,疼痛讓她顧不得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反倒是好的,她麻木的睜大眼睛,一下一下的往牆上撞著,直到額頭通紅的一片,漸漸青紫淤腫起來。
水漸漸變的有些燙了,澆在她的後背上火辣辣的疼,彷彿要把那一層皮都給燙掉,蕭然心裡想,這是不是就叫新生,這是不是就能脫胎換骨重新做人了?
她對不起爸爸,她把爸爸的臉都給丟盡了。
從此以後,整個學校,整座城市的人,大概見了她都會異樣的看著她,瞧,就是這個人,不要臉,勾。引有婦之夫……活該她現在家破人亡!
活該啊,蕭然仰臉笑出聲來,卻是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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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孟家的老宅子時,老太爺已經吃過飯了,正讓傭人泡了濃濃的普洱,一邊喝著一邊逗著他心愛的鳥兒。
孟行止進去許久,站在客廳了好半天,老人家都只當沒看見一般。
孟行止也就那樣畢恭畢敬站著,連絲毫的不耐煩都沒有。
老太爺暗暗打量著,心裡也不得不讚了一聲,這樣的沉得住氣,也真不愧他能力挽狂瀾,沒讓華娛就此倒了。
可到底這不是老大的子孫,總歸讓他心裡還是有些不自在。
老太爺想了一會兒心事,正了正神色,這才輕輕咳嗽一聲:“老三來了?”
“爺爺。”孟行止規規矩矩的站在老太爺跟前兒,孝子賢孫的姿態做的足極了。
“坐吧。”老太爺下巴頦兒指了指一邊的椅子,孟行止就微笑坐了下來。
“今兒是怎麼回事?”老太爺年紀大了,肉皮都皺著鬆弛了下來,一雙眼睛包裹在皺紋裡,讓人瞧不出裡面閃著什麼情緒,可卻又讓人不敢掉以輕心。
孟行止來的路上已經得了信,知道老太爺是要興師問罪的,他心裡雖有準備,可實則還是覺得頗有壓力,當初和喬家的婚事,最滿意的就是老太爺了。
都說遠香近臭,他們整日和喬穎在一起,自然知道她的為人,但老太爺一年也見不了幾次,喬穎又知道這是孟家說一不二的人物,在他跟前也乖巧,所以老太爺對她不說喜愛有加了吧,至少也是滿意的。
要和喬穎離婚,家裡父母的壓力不算什麼,倒是這一關……
“孫兒也不想欺瞞爺爺……”孟行止略一思量,緩緩開了口:“大哥慘死,孫兒心裡一直都悄悄立誓要給他報仇雪恨……”
“既然如此,你又為什麼護著蕭家那丫頭?要知道,你大哥的死和他脫不開關係!”
孟行止臉上仍是沉靜如水的穩重,他應道:“正是因為如此,孫兒才會想出了這樣的主意,蕭湛和秦遇雙雙自殺了,這口惡氣咱們孟家還沒出盡,蕭然是蕭湛的獨女,寰宇又在她名下……”
“你是想用這樣的手段報復蕭湛?”
老太爺緩緩坐直了身子,眸光卻瞬間銳利起來:“你別打量我老了就老眼昏花了,你今兒護著蕭家那丫頭的勁頭,可不像是做戲!”
孟行止就驕矜的一笑:“孫兒的為人,您老人家是最清楚不過的,我不近女色,在這上面也從來沒什麼要求,蕭家那女兒的性子執拗的狠,是塊難啃的骨頭,我若是不費點心思……”
“我可不知道什麼時候老三兒你也學會利用女人了!”
孟行止後背微微濡溼,卻仍是聲調平緩言道:“不瞞爺爺您,一則是為了大哥的仇恨,二則,那個蕭然,頗是對了孫兒的胃口,孫兒想了,她縱然是蕭湛的女兒,實則也是無辜的,這輩子落在孫兒手裡,也算是她的福氣,什麼時候我膩歪了,再把她遠遠打發了,也不當什麼事兒。”
“那為什麼又要和你媳婦離婚?她如今可是懷著咱們孟家的骨肉!再說了,喬部長那裡又是好交代的?別說咱們是為商的,就算手裡有點勢力有幾個人,可也不能和政。府做對,你是個明事理的人,知道這裡面的輕重!”
孟行止忽然站起身來,他微微一咬牙,乾脆說了出來:“孫兒這個想法由來已久,這婚,大抵是非離不可了!”
“胡鬧!”老太爺重重一拍桌子,立著眉毛呵斥:“喬家是菜園子?喬家的女兒是你買的大白菜?想不要就不要了?”
“爺爺您英雄一輩子,難不成要孫兒一輩子窩窩囊囊的被一個女人騎在頭上?”
聽他這般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