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那李姑娘的事兒了,老夫人也同意讓她年後隨我入府了,本來我是想著待姐姐出嫁後,府裡就我一個姑娘,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不想再回來常住的,可想著老夫人身體不好,我在多少還能與她解解悶兒,不回來的話便又說不出口了。”
凌孟祈點頭道:“你慮得極是。”反正對於他來說,陸明萱住在國公府其實更方便,陸家畢竟還是太小了一些,稍有動靜便闔家都知道了,不像國公府,每個主子都單獨住一個院子,院子與院子之間又隔得極開,且他又是來熟了的,怎麼也不怕被人發現。
陸明萱又道:“我姐姐出嫁,我想讓遲師傅打四套赤金頭面兩套赤銀頭面送給她,另外再總從積芳閣提兩千兩銀票給她壓箱,不知道你意下如何,你畢竟是積芳閣的股東之一嗎,我總得先問過你的意思不是?”
“我當初答應收你那三成乾股,不過是想著將來橫豎連你都是我的,所以才暫且收下罷了,如今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命都是你的,你自己做主就好。”凌孟祈想起自己當初的那點小心思,眼裡總算有了幾分笑意。
陸明萱就佯怒道:“好啊,原來那時候你就已在打我的主意了,真真是衣冠禽獸……”
話沒說完,已被凌孟祈抱了個滿懷:“說我禽獸?那我今兒個禽獸給你看!”說著已行起那偷香竊玉的勾當來。
陸明萱知道他心裡不痛快,也紅著臉與他耍花槍,只他心裡到底還是有根刺,再高興也不若往日那般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只得再四囑咐了他一番回去後好生歇息,別盡去想那些不高興的事,還是多想想高興的事云云,早早送走了他。
所幸翌日晚間凌孟祈再來時,情緒看起來已好了許多,想是已將那些不愉快的事拋下了,陸明萱看在眼裡,方暗自鬆了一口氣。
而陸老夫人果然也挑了一日大家都來給自己請安時,當眾遞給了陸明萱一個匣子:“……這裡面是城郊一個莊子的地契,算是將來你出嫁時,我給你添的妝,也不枉你這幾年在我跟前兒盡孝一場。”
眾人也果然如老國公爺預料的那樣,段氏新進門的媳婦子,又是填房來的,還是庶子媳婦,夾著尾巴做人尚且來不及,又豈敢有半句二話?陸大夫人倒是有幾分不痛快,但因事先陸中冕已與她說過此事,順道還敲打了她幾句,她便有不痛快也不敢表現出來,而陸大奶奶與陸二奶奶則是見婆婆都不發話,她們做孫媳婦的再不痛快又如何,也只能將不痛快壓在心底,這事兒便就這麼揭了過去。
——羅貴妃的真實身份雖茲事體大,但老國公爺也沒有一直瞞著陸中冕這個當家人的道理,所以早已找機會告訴過陸中冕了,陸中冕自然樂於見到羅貴妃賞陸明萱東西,羅貴妃越看重凌孟祈,將來於定國公府便越有利。
但這事兒他卻一個字也不曾在陸大夫人跟前兒透露過,不是他信不過自己的枕邊人,而是陸大夫人與徐皇后和恭王的關係實在太密切了,如今他們的女兒又做了恭王妃,一旦讓陸大夫人知道了一星半點蛛絲馬跡,她又豈有不告訴徐皇后的道理?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是以昨兒夜裡陸中冕敲打陸大夫人的語氣也是前所未有的嚴厲,不然陸大夫人今日也不會這般安分。
陸老夫人見大家都沒有對自己給陸明萱莊子之事表現出不滿來,也沒有說淡話,更沒有像上次陸明萱生辰時,聽得老國公爺與陸中冕賞了她東西,就擠兌她開啟讓大家都瞧瞧,雖知道大家心裡未必這麼想,但也算滿意了。
陸老夫人見大家都沒有對自己給陸明萱莊子之事表現出不滿來,也沒有說淡話,更沒有像上次陸明萱生辰時,聽得老國公爺與陸中冕賞了她東西,就擠兌她開啟讓大家都瞧瞧,雖知道大家心裡未必這麼想,但也算滿意了。
因與陸大夫人商量起為陸明芙踐行的事來,“……雖說芙丫頭就嫁在京中,以後大家也時常能見面的,到底做女兒家與做人媳婦子大不相同,芙丫頭這也算是出遠門了,你明兒便吩咐人整治一桌酒席,再讓那班小戲子般唱幾齣熱鬧的戲,讓芙丫頭高樂一日,過幾日好高高興興的家去,你們說好不好?”
誰會在這時候傻到去拂陸老夫人的意呢,眾人自然都說好,於是定了明日擺酒為陸明芙踐行之事。
到了次日,陸大夫人果然在後花園擺了一桌酒,讓家裡養的十幾個小戲子們隔著中間的水渠搭了個戲臺,大家一邊吃酒一邊賞景一邊聽戲,好不快活。
一時用過午宴後,陸大夫人先拿出了自己給陸明芙的添妝,卻是一套以九十九兩黃金打造而成的頭面,放在紫紅色的絨墊上,金光閃閃的晃得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