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反而要看不起他,他也不是我們都熟知的孟祈了。可你卻不能不顧忌若他惹了貴妃娘娘傷心之後,皇上會對他怎麼樣,他家裡的爵位家產是怎麼沒了的你難道忘了不成?如今皇上之所以沒動他,還讓他風風光光的做他的千戶,說穿了都是看的貴妃娘娘的面子,你覺得若讓皇上知道你們此番竟欲將娘娘給你的見面禮退回去,會怎麼想怎麼做?”
老國公爺每說一句,陸明萱的臉便更蒼白一分,等到老國公爺終於說完,她的臉也已是蒼白如紙,一個字都再說不出來了。
陸老夫人見她唬住了,忙嗔老國公爺道:“萱丫頭也是想著以後孟祈才是一家之主,尊重孟祈,所以才會說要先問過孟祈的意思,又沒說真要退回去,你只管好生與孩子說便是,白嚇她做什麼?”
又看向陸明萱:“你祖父也是為你們兩個好,才會與你說這些的,你只安心將東西收下便是,孟祈那裡,自有你祖父與他說,他自來聰明,想來不會省不得其中的厲害關係,你就放心罷。”
話說到這個地步,陸明萱也不好再說不收的話,只得將匣子收下,與老國公爺和陸老夫人行了禮,默默的退了出去。
餘下老國公爺看著她走遠了,才沉聲與陸老夫人道:“以前還覺得這孩子挺聰明挺識大體的,卻不想竟也是個短視糊塗的!她也不想想,貴妃娘娘若安了心要賞孟祈這啊那的,只要皇上下了旨,難道孟祈還敢抗旨不成,便再不情願也只能收下,可貴妃娘娘卻沒有賞孟祈偏賞了她,是為的什麼?還不是為了透過她達到緩和彼此關係的目的,只要她做得好了,現下未必能看得見好處,將來寧王上位,貴妃做了太后以後,好處卻是無窮無盡的,還說什麼若孟祈不點頭,她便只能將東西退出去的糊塗話兒,皇上賞的東西,也是她想退就能退的?”
陸老夫人自然能看明白這一節,因說道:“萱丫頭一時想不到這上面去也是有的,待我明兒與她細細分說之後,她自然明白了,您就別操心了,倒是孟祈那裡,擇日不如撞日,你這便打發人去請他回來一趟,親自與他說了罷,也省得他真因此與萱丫頭生分了。”
“嗯。”老國公爺悶聲應了,又與陸老夫人道:“給萱丫頭莊子少不得還得借用你的名義,不然若是讓有心人知道了,便是一場禍事,你索性趁過幾日挑一日大家都在時,當眾給萱丫頭罷,算是與她過了明路,也省得將來她憑空白地多出個莊子來,還是個值上萬兩銀子的莊子,不知道該如何與旁人說。”
陸老夫人應了:“就怕難以服眾,畢竟當初連鳳丫頭與四丫頭出嫁,我也不過只給了價值萬餘兩的財物而已。”
老國公爺聞言,皺眉沉吟道:“說是難以服眾,長公主府如今與這邊是井水不犯河水,老二媳婦新進門的,謹言慎行尚且來不及,且她自己又還沒個一兒半女的,說到底也就是怕老大媳婦不服氣而已,我會與老大說,讓老大敲打她的,你就別擔心了。”
當下老國公爺又與陸老夫人說了幾句話,眼見時辰已不早了,便起身往外院,著人即刻請凌孟祈去了。
如此到得晚間,陸明萱在與往常差不多的時間裡,等來了凌孟祈。
一見面,陸明萱便發現凌孟祈的情緒不對,雖與自己說話的語氣仍是一如既往的溫柔,也一如既往在笑,那笑卻一直沒有抵達眼底。
陸明萱知道他是因何在不高興,暗歎了一口氣,正欲拿自己斟酌了一個下午的話來勸他,不想他已先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老國公爺都已與我說了,沒事兒,她給你你便收著便是,一年少說也能有幾千銀子的進賬呢,你若是高興呢,就用來買衣裳打首飾,若是不高興呢,就拿去外面佈施,大小也是功德一件。”
話雖如此,他語氣裡的冷意還是掩飾不住洩了幾分出來。
陸明萱就輕輕握了他的手,柔聲道:“你也別生氣,我想她之所以給我這個莊子,也是出於一番好意,只她的好意於我們來說有些多餘而已。我們既不能退回去,那便先收著罷,就像你說的,將來將收益都拿到外面去佈施,也算是功德一件不是嗎?”
手背上柔若無骨的觸感,讓凌孟祈緊鎖著的眉頭稍稍舒展開來一些,有些氣悶的點頭道:“不然還能怎麼樣呢,便是我們的命,人家也是想拿來便能拿去的,何況如今人家不但不要我們的命,反而還有後賞?”
“人活在這世上就是這樣,不如意之事總是十之*的,我們若時時都沉浸在不如意裡,那日子也沒法兒過了,你說是不是?”
陸明萱笑著說完,便有意岔開了話題:“對了,我也與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