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著吃燕窩粥,瞧得姐妹二人進來,上下打量了一番,點頭笑道:“你們這樣打扮挺好,去別人家裡做客原便該打扮得隆重些方是應有的禮數,本來我該親自走一趟,再不然也該讓你們大伯母或是大嫂帶你們走這一趟的,只是兩家原無交情,我不好貿然登門,你們大伯母主持中饋你們大嫂要照顧孩子事情都多,說不得只能讓你們張嬤嬤帶你們走這一趟的,記得見了衛夫人後,替我向她問好,請她恕我不能親至之罪。”
陸明萱忙應了,心裡明白陸老夫人怕是為避嫌才不親去大將軍府,也知道陸大夫人與陸大奶奶十有*不願意,索性也不與她們開這個口了,省得橫生枝節。
陸老夫人叮囑完姐妹二人,又向張嬤嬤道:“你代我與衛夫人磕過頭後,記得再向衛小姐也磕個頭,就說她的大恩大德我老婆子記下了,以後如有機會,一定竭誠相報。”
陸明萱與陸明芙聞言,這才注意到張嬤嬤也早換了出門衣裳,因忙向陸老夫人道了謝向張嬤嬤道了擾,三人又一道辭了陸老夫人,才去到垂花門外上了車,徑自往大將軍府所在的本司衚衕駛去。
本司衚衕與定國公府一南一北,坐車得將近一個時辰方能到,是以還在半道上,陸明萱便忍不住打起了瞌睡,迷迷糊糊中,想起張嬤嬤還在車上,她不好意思之下,倒是暫時清醒了一些,不想方一抬頭,卻見陸明芙竟也在打瞌睡,陸明萱不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忙輕輕推了她一把,低聲道:“姐姐,待會兒回去後多少覺睡不得,張嬤嬤今日可是為了我們才出門的,我們該好生陪她說說話兒才是。”
陸明芙被她推了一下,猛地清醒過來,忙紅著臉向張嬤嬤道:“實在是昨兒夜裡想起白日的事便為妹妹後怕,走了困沒睡好,還請嬤嬤不要見怪才好。”
張嬤嬤何等精明之人,一看姐妹二人的樣子,便知道定是因昨兒白日之事夜裡才會沒睡好的,她見姐妹二人和睦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見怪,忙笑道:“我又不是外人,兩位姑娘務須客氣,更何況這車裡一搖一搖的,別說你們正是長身體缺覺的時候了,連我老婆子上了年紀的人覺已少得多了,都覺得有些發睏呢,兩位姑娘只管放心歇息一會兒,到了之後我叫你們便是。”
話雖如此,陸明萱與陸明芙又怎好意思再睡,遂與張嬤嬤一遞一遞的說起話來,漸漸的睡意也就沒有了,本司衚衕也近在眼前了。
因在陸明萱一行抵達之前,陸老夫人便使人先送了自家的帖子來,所以遠遠的瞧得印有“定國公陸”字樣的馬車漸行漸近,大將軍府門房的管事便先迎了出來,隔著車簾行過禮後,便讓人開了角門,徑自請了定國公府的馬車進去,一直到垂花門外才停下。
馬車方一停穩,陸明萱便聽得外面傳來衛玉華歡快的聲音:“我自知道兩位妹妹今日要來我家後,便一直盼著著,如今可算是把兩位妹妹給盼來了!”
陸明萱忙掀開了車簾,果然就見一身大紅梅花對襟箭袖,打扮得十分利落的衛玉華正笑容燦爛的站在車下,她臉上的笑容不自覺也燦爛了許多,就著衛玉華伸過來的手下了車,先叫了一聲“衛姐姐”,才屈膝給她見禮。
卻被衛玉華一把攙了起來,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是不耐煩這些繁文縟節的,前兩次是在外面也就罷了,不耐煩也只有忍了,今日卻是在我自己家裡,若也要忍著,那這人生還有什麼意趣!”
一邊說著,一邊已又扶了陸明芙下來,上下將姐妹二人打量了一通,才笑道:“看兩位妹妹今日這般漂亮,我又想感嘆那句話了,早知道我該讓我娘再多與我生兩個哥哥的。”
春暄與夏暉在一旁聞言,又有撫額頭的衝動了,小姐也不想想,她都能與夫人說話了,夫人與她生的還會是哥哥嗎?
彼時張嬤嬤也已就著丹青與落梅的手下了車,衛玉華見她衣妝雖不甚起眼,那一身的氣度卻不像是普通人,吃不准她到底是什麼身份,因有些遲疑的問陸明萱:“這位老人家是……”
陸明萱忙笑道:“這位是我們老夫人跟前兒的張嬤嬤,因今日我們老夫人與大夫人不得前來,所以特地託了張嬤嬤帶我們姐妹來的。”
張嬤嬤趁機上前屈膝給衛玉華見禮,衛玉華一聽陸明萱的話,便知道張嬤嬤定是陸老夫人跟前兒得用的老嬤嬤,如何好受她的禮,忙側身避過了,又與陸明萱陸明芙寒暄了幾句,一行人才浩浩蕩蕩去了大將軍府的正房見衛夫人。
衛夫人四十出頭的樣子,著一襲墨綠團花銀盤牡丹通袖衫,牡丹髻上戴著琥珀頭面,生得出人意料的柔弱與和氣,若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