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己種了惡因在先的,以她今時今日的地位,別人也懲罰不了她,那便只能由她自己,由老天來懲罰他了,兄弟鬩牆什麼的,不過是她應得的懲罰而已!
再說寧王,自見了凌孟祈一面,確定他的確是自己母妃在跟自己父皇之前,與別的男人生的孩子以後,便深恨上了凌孟祈。
只他說是不怕羅貴妃傷心難過,卻也不能真一點都不顧及自己母妃的感受,是以一直強忍著沒在京城動手,而是等到凌孟祈領了任務出京去以後,才密令自己的一干心腹尾隨了上去。
算著日子,自己的一干心腹離京已經有二十餘日了,照理應當這兩日就該回來了,是以寧王這兩日一直在激動的等著心腹們帶回好訊息。
卻沒想到沒等回來自己的心腹們,反而等到了凌孟祈雖受了傷,好歹卻順利回京了的訊息,寧王當即勃然大怒,一邊砸起自己屋裡的擺設,一邊破口大罵起心腹們來:“一群酒囊飯袋,沒用的東西,不過一個生得比娘們兒還好看的娘娘腔罷了,幾十個人竟然殺不了他一個,本王養他們何用,趁早死了乾淨!”
他的大伴富春是打小兒便服侍他的,自然知道他的脾氣,待他砸累了也罵累了,估摸著他心裡的氣已消了一多半後,方賠笑著小心翼翼的道:“殿下仔細手疼。就像您說的那樣,不過一個娘娘腔罷了,這次也就是他運氣好,才僥倖撿回了一條狗命,下次他可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殿下若實在不想讓他再多活幾日惹您生氣,不如讓沈校尉領著人親自走一趟,不怕不能取了那小子的狗命,沈校尉說是不是?”
侍立在一旁的沈校尉,也就是寧王手下暗衛的頭領聞言,先就在心裡將富春罵了個半死,你個閹豎說得倒是容易,那凌孟祈能在短短几年內爬到正五品千戶的位子,豈是好惹的,此番凌孟祈帶傷都已回來了,他們的人卻至今沒有回來,必定已是凶多吉少,再回不來了,那可都是他手下的精英們,如今一折損便是二十幾個,將近他手下所有人的三成,他如何還折損得起?回頭皇上問起來,他又該如何交代?
面上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來,皆因他知道寧王素來寵信富春,怕他回頭在寧王面前給自己上眼藥,遂只是賠笑道:“回殿下,屬下若是親自帶人走一趟,倒也不是沒把握能取了凌千戶的命,只是一來京城乃天子腳下,若平白死了一個錦衣衛的千戶,事後怕是不好善了,二來……屬下曾恍惚聽皇上跟前兒的倪副統領說過一耳朵,說這凌千戶是皇上打算將來留給殿下用的,只不知他哪裡惹著了殿下,若不是什麼要緊事,殿下要不就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他好歹算一個人才的份兒上,別與他一般見識了罷?”
連富春都不知道寧王為何會忽然恨上了凌孟祈一個與其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小小千戶,沈校尉自然更不可能知道了,只當凌孟祈是哪裡不慎惹著了寧王,所以才會有此一說。
不想卻讓寧王才消退幾分的怒氣復又高漲起來,怒聲道:“誰要用他一個娘娘腔的賤種了,難道我大周朝的人都死絕了,除了他本王就無人可用了不成?本王就是要他的命,你立刻去給本王取來,否則,就提你自己的頭來見本王罷!”
沈校尉既不能真去取凌孟祈的項上人頭,也不能真自絕於寧王面前,只得單膝跪下,道:“殿下有令,屬下不敢不從,只是茲事體大,屬下得先去問過施統領的意思後,再行行動,還請殿下恕罪!”
施統領亦即金吾衛的都指揮使,當今皇上的第一心腹,比錦衣衛曹指揮使在皇上面前尚要有體面的人,任何事只要告訴了他,也就等於皇上也知曉了。
可這樣的事如何能讓父皇知道,一旦父皇知道,豈非就知道自己已知道當年的舊事,父子甚至母子之間以後見面都將難免尷尬,甚至會因此生出隔閡了?
寧王瞬間黑了臉,怒斥沈校尉道:“你以為你抬出父皇來壓本王,本王便會改變心意,收回成命了?本王告訴你,就算本王可以先忍著再留那姓凌的賤命幾日,也會先取了你的狗頭!”
沈校尉不敢多說,只得繼續挺著腰低著頭:“殿下息怒!”
寧王被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給氣得半死,卻也無可奈何,沈校尉是皇上親自為他挑的人,一身的好武藝,擱他身邊做個小小的暗衛校尉說實話是真大材小用了,也就皇上心疼他,才會給了他的,哪裡是他想砍頭就能砍的?
說不得只能趕蒼蠅一般的揮手攆人:“滾滾滾,本王不想再看見你,給本王哪兒涼快滾哪兒去!記著,不該說的話一個字也不許對別人說!”
沈校尉滿心的憋屈,可礙於君臣之分,卻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