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僭越之舉,倒是並未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用稍顯沙啞道:“你不必管我去了哪裡,也不必管我的脖子怎麼了,橫豎我如今已平安回來了,你只要記得不得將方才之事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的老子娘就夠了,這一點對你來說,應該不算難事罷?”
伴香忙笑道:“姑娘放心,奴婢知道該怎麼做的,奴婢既是姑娘的人,自然該事事以姑娘為先,其他的人包括奴婢的老子娘都要靠後。”經歷了最初的慌亂與害怕後,這會子她心裡反倒升起了幾分竊喜來,如今自己知道了姑娘的秘密,以後姑娘定會如信任栽培丹青那般信任栽培自己罷?
只可惜她表忠心的話陸明萱竟似未聽見一般,仍是一臉淡淡的:“骨肉親情乃人間正倫,又其實主僕之情能比擬的?你別這麼說。”更何況說了她也不信,說完忽然話鋒一轉:“對了,我記得你今年有十五了罷?”
伴香吃了個軟釘子,心下正暗惱姑娘怎麼就這麼油鹽不進,她到底哪裡讓她不待見了,就聽得陸明萱這麼一問,不由心下一跳,想起了當初丹青與她和伴香說的話,‘兩位姐姐可比姑娘大了好幾歲呢,將來是出去還是留下,還不是姑娘一句話的事兒?如今擺明了是姑娘喜歡我,要用我,兩位姐姐若一味要我的強,惹惱了姑娘,想來不必再等幾年,現下兩位姐姐便可以出去了,反之,若兩位姐姐讓姑娘高興了,將來就算因年紀的關係不能留在姑娘身邊了,難道姑娘還能不事先替兩位姐姐尋一個好歸宿不成?是現下就出去,還是留下來讓姑娘日久見人心,意識到兩位姐姐的好,為自己掙一個好前程,讓自己得實惠也讓老子娘跟著長臉,兩位姐姐且自己選罷!’
伴香心裡攸地升起不祥的預感來,忙賠笑道:“姑娘好記性,奴婢的確再過幾個月就十五了。”莫非姑娘竟因今晚上的事,要提前將她打發出去不成?不,她決不能容忍那樣的事情發生,她還等著將來陪姑娘出嫁,為自己掙一個好前程呢!
陸明萱點點頭:“我記得府裡的丫鬟一般到了十八歲,便可以放過去了,最遲也不會超過二十歲,你有什麼想法沒有?若是你有什麼想法,或是你老子娘有什麼中意的人,你只管回了我,我替你與老夫人說去,也不是不可以破例,到時候再替你添幾樣稀罕的嫁妝,管保讓你風光大嫁!”
伴香聽得自己那不祥的預感竟這麼快便靈驗了,想也不想便“噗通”一聲跪到了陸明萱腳下,哭著哀求道:“求姑娘不要攆奴婢出去,奴婢一定盡心盡力的服侍姑娘,什麼都聽姑娘的,求姑娘不要攆奴婢出去……”說著,磕頭如搗蒜,自己如今還不到十五歲,便被放了出去,讓旁人怎麼想?定會以為她是哪裡惹惱了主子,她的後半輩子豈非都毀了!
陸明萱反倒笑了起來:“誰說我要攆你出去了,我不過就是這麼白問一句罷了,你且起來,服侍我早些歇下罷,再耽擱下去,天都快亮了。”
不是她信不過伴香的忠心,實在是在上一世的經歷面前,伴香的所謂“忠心”不過就是一個笑話,她若不下猛藥敲打敲打她,萬一她什麼時候便將今晚之事告訴了旁人呢?
雖說前世發生過的那些事至今很多都還未發生,那些曾辜負傷害過她的人如今也什麼都還來不及做,她做不到將那些怨恨報復到這些一無所覺的人身上,就好像一條河,別人都在一畔,惟有她已涉過河水,駐身在了另一畔,她是不會主動出手,不會讓那些人再次打擾到她的人生,但卻並不代表她就不會防著那些人,會全然的信任那些人,就譬如伴香與伴琴,她們不知道她們哪怕窮其一生,都變不成她的心腹,她卻是再清楚不過的,她要的只是她們這幾年的敬畏與忠心而已,至於將來,她們是好是歹又與她何干?她不主動出手讓她們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已是對她們最大的仁慈了!
伴香聽得陸明萱並沒有攆她出去的意思,先是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心又提了起來,姑娘現下是沒攆她出去的意思,但將來呢,誰知道什麼時候姑娘便會將她攆出去?看來自己不但不能將今晚之事告訴任何人,以後更得打點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當差了……念頭閃過,伴香已攸地明白過來陸明萱方才的話其實是在敲打她,想起陸明萱今年也不過才十一歲,卻在一拉一放、三言兩語之間,便讓自己汗溼了裡衣,心下不由越發敬畏起她來。
當下忙賠笑著應了一聲“是”,“奴婢這便服侍姑娘歇下。”上前殷勤的服侍起陸明萱來,待陸明萱歇下後,自己才輕手輕腳的躺回了自己的地鋪上,卻是再也睡不著了,剩下的時間都用在了豎著耳朵聽床上的陸明萱有什麼動靜上,聽得陸明萱翻過來覆過去的,又怕陸明萱發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