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知道了,尤其還因此而生出了不小的事端來,他又豈會不發落陸中昱的?
平靜之餘,陸明萱心裡還生出了幾分痛快和解氣來,雖然這有些大逆不道,但她實在忍不住,本來她先前還在遺憾陸中昱經此一事竟然什麼懲罰都沒受到,想不到懲罰這麼快便來了,老國公爺真是太可愛了!
見陸明萱聽完婆子的話後,什麼反應都沒有,陸明芙只好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道:“三老爺都是好幾十歲的人了,老國公爺這樣打他,讓他以後在兩邊府裡的臉都該往哪兒擱,會不會是媽媽弄錯了,還是這其中有什麼誤會?”
那婆子道:“奴婢沒有弄錯,三老爺的的確確被老國公爺打了,好多人都知道,這會子人已被抬到老夫人屋裡去了,老夫人那邊正亂著請太醫呢,至於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誤會,奴婢便不知道了。”
陸明芙點點頭:“如此說來,事情是真的了,多謝媽媽來告知我們。”命落霞去抓了一把銅錢來賞與那婆子,打發了她後,方與陸明萱道:“論理我們也該去榮泰居瞧瞧,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就算幫不上什麼忙,也該去問候三老爺一句的,畢竟是長輩,妹妹怎麼說?”
要讓陸明萱說,她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去問候陸中昱,但就像陸明芙說的,陸中昱畢竟是長輩,她若明知他受了傷卻不去問候,反倒在一眾小輩裡顯得與眾不同,欲蓋彌彰,說不得只能道:“那我們這便去榮泰居瞧瞧罷。”
姐妹二人遂簡單收拾了一下,各自帶著丫鬟去了榮泰居。
果然榮泰居彼時正亂作一團,叫著再去催太醫的,忙著給哭得快要續不上氣的陸老夫人順氣的,進進出出忙著換熱水拿簡單等物的,把個房間擠得是水洩不通。
又因陸中昱此番受傷的臀脛一帶,便是陸大夫人也頂好遠遠迴避的,但因陸老夫人上了年紀,陸大夫人怕她氣急之下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不得不親自守著,且陸中昱捱打也算是一件大事,如今陸老夫人屋裡亂著少不得她來坐鎮,善後工作也少不得她來處理,這類事是別想指望福慧長公主的,所以她只能留在屋裡,好在她總還佔了個長嫂的名分,所謂“長嫂如母”,倒也算不得失禮。
陸大奶奶與陸明鳳姐妹幾個做小輩的卻是怎麼著也不好留下的,遂都避到了陸老夫人的暖閣裡,在暖閣裡守著也算是盡孝了。
過了一會兒,太醫還沒到,滿臉憔悴,眼瞼下一圈黑影的福慧長公主領著陸明珠與陸文逐先到了,福慧長公主因見陸中昱被打得自腰以下膝蓋以上的地方都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竟無一點好處,不由又是生氣又是心疼,見陸老夫人歪在榻上說不出話來,便語氣不善的問陸大夫人道:“好好兒的公爹怎麼會忽然打起駙馬來,大嫂怎麼也不說即刻使人過去與我報個信兒?公爹下手也未免太狠了些,駙馬就算真有錯,公爹只好生教導他便是,如何能像以前他不是駙馬時那般說打便打,以後叫駙馬還有什麼顏面再過來這邊府裡?”
言外之意,陸中昱如今已經是駙馬了,老國公爺就算是他的父親,也不能再如先時那般想打他便打他了,否則,就別怪她以後再不讓陸中昱過來國公府這邊。
本來福慧長公主說這話時並沒有壞心,只是單純的心疼陸中昱,陸中昱是當年她親自選中的駙馬,她待其又怎能沒有幾分真情,但一來她頤指氣使慣了,如今見陸中昱受了傷心下又著急,說話的語氣便難免衝了些且也難免帶上了幾分對旁人的遷怒;二來她近來日子過得很不舒心,饒陸二夫人在她屋裡碰死的當日她便搬去了別處居住,又讓人將原來的屋子封了起來,白日還好,一到晚上她依然會覺得陸二夫人的陰靈時刻都有可能來找她,以致她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脾氣自然也比素日越發的大。
只可惜陸老夫人與陸大夫人如今都不待見她,自然不會對她的壞脾氣逆來順受,陸老夫人因強忍頭痛睜開眼睛冷笑道:“昱兒是長公主的駙馬不假,可他首先更是老國公爺和我的兒子,幾時當老子的教訓當兒子的,還得先針得當兒媳的同意了,還是這便是皇家的規矩?”
一旁張嬤嬤見勢不對,忙將屋裡一眾服侍的人都打發了,福慧長公主見狀,方冷笑道:“當老子的要教訓當兒子的,自然不需徵得當兒媳的同意,可駙馬早已算不得陸家的人,而是公主府的人,那公爹打她我自然便過問得。”
這話只差沒明說陸中昱是招贅到皇家的,算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老國公爺打他之前,必須先徵得她的同意了。
陸老夫人本就正惱著福慧長公主,若不是因著兒子不得已尚主,又怎麼會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