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長嫂,未來盧氏一族的宗婦都是不知情的,徐晉年的人能打聽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才真是奇了怪了。
去往臨州的人情況也沒好到哪裡去,但至少打聽得凌家的人早在年前便已舉家進京投奔凌孟祈去了,那便還有希望,一行人遂又快馬加鞭趕回了京城向徐晉年覆命。
其時凌孟祈已辦完差使回京來了,只是在他和陸明萱都不知道的時候,他們已經被人暗中盯上了,自然徐晉年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他立刻將目標鎖定在了凌思齊的身上,覺得以凌思齊那副慫樣兒,不管當年的盧氏是不是真是如今的羅貴妃,只要他們投其所好,要讓後者為他們所用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何況利誘不行了,不還有威逼一條路嗎?
因叫了自己手下第一個得用的心腹幕僚梁廣奎來,如此這般吩咐了後者一通,後者便動身去了凌孟祈的莊子上,假扮成莊子上的莊戶,待一有機會便接近凌思齊,煽動起為他們所用。
只可惜之前半個月,凌思齊左右幾乎就沒離過人,梁廣奎找不到機會接近他,也怕打草驚蛇,好在今日終於找到機會了,他自然不會放過。
梁廣奎知道自己時間不多,遂也不故弄玄虛,直接便點明瞭當年凌思齊的妻子盧氏不是病逝,而是與人私奔了的,——本來他對此事只是半信半疑,說話時心裡多少還有幾分沒底,暗想萬一沒這回事,凌思齊因此惱羞成怒不肯與他合作,反而大聲呼喊招了人來怎麼辦,畢竟這樣的事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絕對是畢生的恥辱,凌思齊再慫,那也是一個男人,只怕不能例外。
不想他話還沒說完,凌思齊一張臉已是鐵青一片,看向他的目光更是兇惡得似要吃人一般,近乎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你是怎麼知道的,誰告訴你的?”
梁廣奎心裡暗道一聲“好險”,無限喜幸的同時,面上卻是越發的高深莫測了,“現在你肯相信我是上天派來為你伸冤雪恥的人了罷?既是上天派我來為你伸冤雪恥的,自然是上天告訴我的……”
凌思齊雖窩囊且沒用,最基本的警覺性還是有的,不待他把話說完,已冷冷道:“你想幹什麼直說便是,別再這裡故弄玄虛,我沒那個時間也沒那個閒心聽你鬼話連篇!”
滿以為世間僅只有限幾個人知道的事,誰知道如今隨便一個陌生人竟也知道,能指望凌思齊的語氣有多好?
梁廣奎自覺對此頗能理解,也不廢話了,自袖裡拿出一副畫像,便在凌思齊面前展開了,道:“說來閣下曾是堂堂廣平侯,昔年凌相的盛名更是滿大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誰能想到有朝一日,閣下竟要為了區區一碗飯而折腰,被自己的親生兒子壓著過這樣豬狗不如的日子呢?說來說去,都是閣下家門不幸,娶妻不賢的緣故啊……”
那副畫像上畫的不必說正是羅貴妃了,外面的人雖鮮少有人見過羅貴妃真容,只知道這位娘娘天姿國色,所以才會蒙今上專寵十數年,徐皇后身為後宮之主,要弄一張羅貴妃的畫像卻是不難的。
畫像上的羅貴妃巧笑倩兮,衣飾華貴,妝容精緻,最重要的是,她臉上的笑是那麼的美,一看就知道是發自內心,讓本已美得人呼吸困難的她,越發美得讓人窒息了,也就不怪皇上那般寵愛她了,這樣的絕色美人兒,又有哪個男人能不愛的?
便是自詡見多了美人兒的徐晉年,乍見羅貴妃的畫像時,都差點兒沒忍住流下口水來,就更不必說梁廣奎了。
凌思齊卻是看得兩眼幾欲噴出火來,不待梁廣奎把話說完,已一把自他手裡奪過了羅貴妃的畫像,惡狠狠的問道:“這畫像你從哪裡來的?你既有那個女人的畫像,自然知道她現在在哪裡,你告訴我,我要立時殺了那個淫婦去!”
畫像上羅貴妃發自內心的笑容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那樣幸福和滿足的笑,是她在他身邊時,所從未有過的,憑什麼她在背叛了他以後,還能笑得那般幸福與滿足,他卻日日都活在煎熬裡,如今的日子更是過得豬狗不如?他不殺了她,誓不為人!
梁廣奎被他這般兇狠無禮的對待,也不生氣,只搖頭嘆息:“我便是告訴了你她如今在哪裡,單憑你一己之力,也奈何不了她啊,你知道當年她是跟誰私奔的嗎?這個人的來頭大得嚇死人,我勸你還是不要以卵擊石了……哎哎哎,閣下有話好好兒說,有話好好兒說嘛,何必非要動手呢……”
“你怎麼就知道以我的一己之力,奈何不得那個淫婦?再說了,你不是說了你是上天派來幫我伸冤雪恥的嗎,你告訴我,快點告訴我,那個姦夫到底是誰,我不將這對姦夫淫婦碎屍萬段,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