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這幅情景,二人瞬間都崩潰了,齊齊跪倒在了凌孟祈面前,語無倫次的哭道:“大哥(大表哥),昔日都是我們豬油蒙了心,才會慢待了您的,求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看在我們身上到底流著一樣血的份兒上,就饒了我們罷,求您就饒了我們罷,我們給您磕頭了……”
凌思齊雖沒有下跪求饒,也是癱軟在地上,沒比二人好到哪裡去,再沒了以為自己是凌孟祈的親生父親,好歹給了他生命,他一定不敢真對自己怎麼樣的那份盲目的自信與自得,實在是今日受到的震懾太大,大到足以徹底摧毀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凌孟祈沒有說話,只接過虎子奉上的茶碗,拿碗蓋有一下沒一下的颳起水面上的茶末兒來,顯然對凌仲佑與歐承文的跪地求饒仍不滿意。
凌仲佑與歐承文察言觀色了一會兒,忽然福至心靈,凌仲佑因先哭喊道:“大哥,您放心,回去後我們便立刻搬出去,不,我們立刻離開京城,以後再不礙您的眼,求您就饒了我們這一次,求您了……”
“時辰不早了,回去罷!”凌孟祈這才站起身來,撫了撫有些褶皺的衣襟,抬腳走了出去。
凌思齊父子三人一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虎子說:“老爺與二位少爺還不走麼,難道還想再多留一會兒?”
三人方反應過來凌孟祈這是讓他們離開詔獄了,如蒙大赦,立時爬起來爭先恐後的往外跑去,早把規矩儀態什麼的拋到了九霄雲外去,虎子看在眼裡,不由暗自痛快,你們也有今日,活該!又暗自嘀咕,少爺也未免忒心善了一些,換了是他,就不止是讓他們觀摩,而是要讓他們親身體驗了!
凌老太太自凌孟祈帶了凌思齊父子三人出門後,便一直懸著心,既怕凌孟祈是真打算帶了凌仲佑和歐承文去外面施暴,又怕二人臭脾氣不改,以為凌孟祈仍是當年那個可以任他們欺凌的人,出言不遜,雙方一言不合便吵起來甚至打起來還是輕的,關鍵凌仲佑兩個的差事也落了空,凌孟祈以後也不再管他們的事,可該怎麼著?
是以雖身體仍有些虛弱,凌老太太也再在床上躺不住,扶了春華嬤嬤的手一圈一圈的在屋裡來回走著,焦灼之情溢於言表。
趙氏在一旁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只礙於眼下不能頂撞凌老太太,所以只能強自憋著,心裡卻是急怒至極,暗自發狠今日自己兒子能安然無恙的回來也就罷了,若是少了一根毫毛,她絕不與老太婆和小雜碎善罷甘休!
婆媳二人正暗自焦灼,就聽得外面傳來小丫鬟的聲音:“大爺、老爺、二少爺和表少爺回來了!”
凌老太太與趙氏不約而同都鬆了一口長氣,凌老太太因如釋重負的與春華嬤嬤道:“可算是回來了,我這心總算能落回實處了!”
趙氏更是猛地站起來便往外衝去,直到看到走在凌孟祈後面的凌仲佑安然無恙後,然後才有了笑容,上前向凌孟祈道:“大爺你們幾個可算是回來了,才老太太還唸叨著呢。”
凌孟祈看都不看她一眼,腳下不停的徑自進了屋裡,趙氏不由撇了撇嘴,才幾步上前拉了凌仲佑的手,小聲問道:“怎麼樣,那小雜……他沒有把你怎麼樣罷?差事呢,可已經說好了?”
凌仲佑呆呆的,片刻方認出眼前的人是自己的母親,第一反應便是向母親告狀,讓母親替自己報仇出氣,可話到嘴邊,卻一個激靈嚥了回去,凌孟祈有多心狠手辣他今日是親眼看見了的,他如今又是強勢的一方,萬一母親聽說自己的遭遇後,口不擇言惹惱了他,回頭他們母子指不定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因忙強擠出一抹笑容,搖頭道:“沒有,大哥沒有對我怎麼樣,那差事我不喜歡,也給推了,回頭再與娘細說。”
“真的?”趙氏將信將疑,雖然兒子看似安然無恙,可卻臉色蒼白,腳步虛浮,不像是沒事兒的樣子,可兒子若真受了那小雜碎的氣,照理也不可能瞞著自己才是,也許是他大病初癒便出門給累著了?
趙氏還待再說,凌思齊與歐承文已經進了屋子,凌仲佑緊隨其後,她見狀只得暫且按下滿心的疑慮,也跟了進去。
就見凌老太太正滿面是笑的與凌孟祈說話:“今日實在辛苦你了,等明兒你二弟與文表弟拿了俸祿以後,我一定讓他們置了席面,好生敬你三杯!”
凌孟祈似笑非笑:“老太太的想法是好的,只是怕要落空了,二弟與文表弟都不肯做我給尋的差事,還說他們有手有腳的,可以自己養活自己,以後都不勞我費心了,說不得只能讓老太太失望了。”
“不肯做?”凌老太太又驚又怒,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