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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中喟嘆,她彎腰拾起,沾了皂角和冷水的指腹微澀,緩緩慢慢地,一點一點鋪平展開。

縱然最後仍有些殘破,字跡也有些模糊,但依然清晰可辯那瀟灑不羈的字樣。

“楚蘇,朝鳳殿已備,你何時歸?”

有風吹過,那張薄薄的淺黃色紙帛在風中微微拂動,與之一起隨風搖曳的,還有女子那垂落在胸前的三千青絲和纖長濃密的羽睫。

女子的腳步有些遲疑,眼光深處望著那破舊的兩間小屋。

頓了許久,她把薄紙捏緊在手上,另一隻手端起地上空著的的木盆,進了裡屋。

。。。。。。

屋裡藍衣男子正站在桌前,抱著一個石罐,拿著木杵轉圈磨著,間或他還往裡加了些濃黑的藥汁,聽見背後有人進門的聲音,他喜道“我前些時日聽村裡一個老人說了個藥方,說是對狼獸的咬傷獸毒最好了,我這幾日正好鐵器賣完的早,就在山裡尋齊了藥材,這會子磨好了,等會你可以給你哥哥試試。”

“好!”身後素衣女子輕聲答道。

那藍衣男子頭也不回地笑笑,然後又自顧說了兩句,抱著已經搗弄的碎碎的一團黑糊走到一旁土炕邊,土炕上閉目躺了一個面色青灰的年輕男子。

藍衣男子掀開被子,露出那人腰腹上一個巨大猙獰的傷口,那傷口足有小碗般大小,深可見骨,周邊還有些新結痂的黑紫外翻著。

“顏兄弟,可能會有些疼,你忍忍啊。”藍衣男子把石缽擱在一旁,取過一條幹淨的白布條,捲了幾卷後又掰開了床上男子的嘴,塞了進去。

素衣女子走近,看著他把布條調整了下位置,確認沒有問題後,又把自己的手在木盆清水裡淨了淨,把石缽中的藥材夥著藥汁一起均勻地塗抹在另一塊白布條上,隨後他動作乾脆利落地往土炕上男子腰間的傷口處敷去。

布條剛一沾身,榻上男子的雙眸猛地睜開,隨後又昏沉合上,額上青筋爆出,雙腿曲起,整個人想要蜷縮起來,素衣女子趕緊撲上去,隔著被子把炕上男子的雙退用力壓住。

劇痛沾身,那人冷汗直下,雙腿蹬的素衣女子往外一翻。

女子從地上爬起,又撲回榻邊按著他。

最後,那男子似是熬不過那劇痛,直直痛暈了過去。

全程,不管那人怎麼動,藍衣男子的手都死死地壓在他那傷口附近,待的一切平靜下來以後,他方才一圈圈地給他裹纏好。

擦了擦額上的汗珠,藍衣男子厚實一笑道“錢老是我們村裡最老的獵戶,他以前的腿肚子上也被野狼咬掉過一大塊肉,中了狼毒,後來就是用這個法子治好的,只是他前些時日不在家,所以問晚了些時日。”

“謝大哥,謝謝你!”素衣女子低眉籠袖而立。

藍衣男子擺擺手道“這人誰還沒個遇難的時候嗎?我這也沒幫上你什麼,你這每日幫我燒飯洗衣幹活的。。。。。。”

說到洗衣時他面上又紅了一紅,沒有再說下去。

正尷尬時,他撓撓頭道“我。。。。。。我去洗衣服去。”說完再次越過素衣女子,倉惶奪門而出。

素衣女子看了看土炕上的男子一眼,深深地嘆了口氣。

。。。。。。

北越與南秦雲州交界的是北英郡,當年劉辰被殺的北英山就坐落在這裡。

翻過了北英山,就入了雲州的地界。

長途跋涉後,越君行和南意歡終於抵達了北英。

北英郡守府早已被改成了臨時的帥帳之所,如今的左相、先前的郡守張衡陽在劉辰身死後被調去了華池,新來的郡守姓陳名閔,也曾是一名武將出身,對於兵戰之事頗熟,因此在一應戰事準備上,也都做的較為充分。

越君行和南意歡抵達的當日,未做休憩就直接讓冷天凌升了帥帳。

冷天凌先是把這次的戰事部署重新做了陳述,越君行聽了,又稍加改變了幾處。於是連夜,北英城中就有了數支人馬調動,無數個身影趁著濃黑如墨的夜色出了城。

翌日,訊息傳來,周信帶著北越的一支萬人分隊奇襲了雲州以北不足百里處的一座小城,如今那小城已被攻陷,城牆上也已飄舞著北越的龍旗。

緊接著隨後的十日,雙方不停有或大或小的戰事發生。

雲州周邊的大小城池牆頭旗幟輪番而變,有時早上還是的旗,到了下午就成了南秦的,等到北越再撲上一隊人馬時,到了晚上又重新輪成了北越的旗幟。

周邊城池如此,雲州也是如此,南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