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握放在腰腹前,靜靜道“世上最勉強不得的便是愛,有緣的人,無論相隔千萬之遙,終會聚在一起,攜手紅塵,便如您與太子殿下。而無緣的人,縱是近在咫尺,也恍如陌路,無份相牽,便如我與他。所以,太子妃您請放心,從今往後,羽裳不會成為您和太子間的牽絆的,上次去府上求您,只是羽裳心中給自己的最後一次努力而已,交待過有了結果,便也死心了。”
聽完這席話,南意歡只覺好似今日第一次認識眼前這個女人般,今日的她給人的感覺很奇怪,似乎是沉浸在苦痛中不可自拔,卻又說出一番如此清明的話來,叫人難懂。
不過,不管如何,冷羽裳能想的如此透徹,對彼此都好,南意歡不覺伸出手欲去拉她的手,卻被冷羽裳倏地避開,隨後面上換上一副不自然的神色。
南意歡不以為意地收回手,輕拍手掌,淡淡道“你能如此想便最好了。有時候一曲琴音結束,不過是這一場笙歌夢結束而已,靜靜等著,你也必會等到你的下一場。”
“希望如此吧”冷羽裳瞧著遠處忙碌的越無雙望了望,突然疑惑道“怎麼哥哥他們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他小時候幫我抓兔子的時候動作可快了?”
南意歡聽她如此說,也反應過來好像他們倆是已經去了許久了,當下兩人就想著往回走去,忽然身側的冷羽裳驚叫一聲“那是什麼?”
南意歡順著叫聲往右側看去,一見之下驚出一聲冷汗,只見兩人十米之外,蹲著一隻幾乎半人高的巨狼,那狼通體雪白,只有頭部和腳微微呈現一些淺象牙色,整個身體幾乎與雪色融為一體,使它已經離兩人如此之近都沒有被發覺。
那雪狼身形雖高,但看著腰腹部較為瘦弱,感覺像是許久不曾覓食一般,陡然發現眼前有了獵物,眼裡閃著兇殘的冷光直直地看著兩人。
冷羽裳當即嚇得腿一軟,跪倒在地。南意歡心中也驚懼不已,瞬間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她下意識想要高聲去喚越無雙,那裡有些宮裡來的禁衛,對付這一隻狼應該沒有問題,可是她不敢喊叫,生怕惹怒了這隻急欲捕食的餓獸。她又想仗著她自己身上的輕功躍上樹枝逃走,可若是要帶上冷羽裳那便也是不能,想要憑武力相抗吧,自己身上那三腳貓的功夫只怕一招就會被狼給吞了。
兩人一狼正在僵持時,南意歡只能屏住呼吸,額上冷汗直冒,她一手拽著冷羽裳的衣領慢慢將她拎著站起身來,一邊摸出腰間隨身攜帶的一枚匕首橫在胸前,心中焦急地喚著越君行和風嫵的名字。
誰知呼喚的兩人未來,午間的陽光透過稀疏的松林投射進來映在匕首上光芒閃現,雪狼被這道光芒反射,呼啦一下長尾平翹站立起來,露出脖子、前胸和腹部大片的灰白毛髮,發出耀眼奪目的白金般光芒。只見它突然撒開四蹄,以極其迅猛的速度撲擊如閃電般朝兩人躥來,冷羽裳嚇得掉頭就跑,南意歡被那個突然襲來的勁頭連帶著手一鬆,整個人踉蹌兩步撲倒在地。
眨眼間,雪狼已經就要撲倒眼前,南意歡只得順著地勢往低處滾去避開這一招,倉促間只聽“咔嚓”一聲,腳踝處傳來一陣劇痛。
雪狼見一擊不中,當即丟下她往冷羽裳的方向追去,南意歡心道不好,只得忍著腳上的劇痛從地上站起,足尖輕點,踩上一顆矮松枝椏,借力將身形往前躍了幾步,趕在雪狼撲倒冷羽裳之前將她一把拉開,然後猛地回身將匕首橫揮出去,只聽雪狼突然慘嚎一聲,卻是南意歡誤打誤撞,削掉了它一隻耳朵。
此時,奔跑間,兩人已經離越無雙的位置有些遠,但嚎叫聲遠遠傳回,隱約可見越無雙處已然有所察覺,所有人一片慌亂,侍衛們紛紛放下手中食物,拔出長劍將越無雙團團圍住,然後風聲中傳來越無雙哭嚇地大喊“快去找嫂嫂,快去--”
眾侍衛這才反應過來南意歡和冷羽裳不在此處,頓時嚇得個個面色慘白,趕緊留下一半人守衛,另一半人循著狼嚎聲追蹤過來。
雪狼被耳上的劇痛刺激,愈發癲狂,仰天長嗥一聲,那嗥聲混合著悲憤和嗜血的野性。霎時,南意歡只覺整個青山為之一震,四周又隱隱約約響起了同樣的聲音,她聽得直覺頭皮直髮麻,心中懊悔不已怎麼把風嫵給放走了,同時心中又開始害怕起來,不知越君行和冷天凌遲遲沒有回來是不是也因為遇到了狼群。
不待她多想,這條受傷的雪狼忍住劇痛,撐直前肢,挺起胸脯又朝著兩人撲了過來,南意歡用力將冷羽裳推到一塊石頭後,奮力舉起匕首揮出,僅僅幾個回合後就覺得自己氣力不濟。就在她已幾乎絕望的時刻,突然瞥到旁邊雪叢裡露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