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丫頭去清出一塊空地,拾些幹樹枝枯草過來。
過了一會只見醉秋和守在山下的幾個侍衛捧來一堆東西,有鹽料,秋白,還有一堆其他火石、蔬果之類,看來越無雙從出宮的時候心裡早就打算好了。
越無雙見南意歡看著這一堆東西發笑,知道被她看穿了心意,微有些羞澀地乾笑了兩聲,問道“星染嫂嫂你以前玩過嗎?反正我是沒有,我早就想在宮外這樣玩一次了,也求了三哥哥好幾次,可是母妃每次都攔著我,只允許宮女們陪我在宮裡花園玩,好沒意思。”
“沒有”,南意歡老實回答道,雖然她以前在南楚時也能經常出宮,如果她願意的話也可以讓蕭翰帶著她去,但確實還真沒在野外山中狩獵和烤食過。
幾人等了一會,見越君行和冷天凌還沒有回來,越無雙就讓留下的幾個侍衛們用火石生起了火,然後將自己帶來的部分蔬果淋上肉油先烤起來。
這邊廂,南意歡閒的無事便又在山頂四處走動起來,自越君行離開後,風嫵就寸步不離地跟著她。片刻之後,南意歡看見冷羽裳孤身一人站在遠處一株雪松下,怔怔望著虛無的天空,皓腕上的緋紗在獵獵山風中飛舞,漫山雪花明滅閃爍中顯得愈加絕塵楚楚動人。
她心下暗罵自己還是心地過軟,明知道眼前這個女子覬覦的是自己的夫君,卻在得知越君行對她無意之後,反倒覺得冷羽裳有些可憐。
也許是因為自己也愛過,而且愛過一個不該愛的男人吧。
世間相遇,於某些人來說,本就是一場無可奈何的錯誤。
因此,她不希望冷羽裳一直沉浸在這段感情裡,因為自己不會相讓,越君行也不會接受。所以,除非冷羽裳自己領悟放開,否則,繼續糾纏下去,於任何人都無益。
她又想著自從上次冷羽裳來太子府跪求自己想要入府後,自己也沒有明確告訴她自己的答案,便抬腳往冷羽裳的方向走去,想最後再開解她一次。
走著走著,突然身邊雪叢中傳來輕微的窸窣聲,間或還伴著幾聲低低的“噝噝”聲,南意歡覺得奇怪就湊近了彎腰上前打算看個究竟,被旁邊風嫵一把拽住,她擔心那“噝噝”聲會是被吵醒的雪蛇。
南意歡聽著覺得不像,但又拗不過風嫵,因此,兩人達成意見,由南意歡退後幾步,風嫵拔出長劍,離得遠遠的輕輕撥開那雪叢上的一束枯枝,劍光一閃,待南意歡看清後“呀”的一聲,驚喜著跑過去將那小東西捧起來,卻是一隻通體渾圓雪白,皮毛柔軟而光澤的雪貂。只是這隻雪貂的左腿有些血跡,似乎剛受過傷,行動不便所以躲避在此。
雪貂很通人性,察覺到南意歡對自己沒有惡意後,將腦袋湊過來舔了舔她的手心,又發出幾聲嬰兒般的“呀呀”聲。南意歡見它如此乖巧可愛的樣子心中不覺很是歡喜,她抱在手中安撫了一會以後,遞給風嫵道“我看它腿受傷了,你抱她過去用點藥包裹下吧。”
風嫵面色為難地接過,又探頭看了下見越君行和風寂都沒有回來,因為早上只是進宮所以夜竹也留在府裡沒有跟來,不由擔憂道“要不等主子等會回來後,奴婢再去吧?”
南意歡知道她是擔心自己安危,環顧四周後見冷羽裳還是站在那,遠處越無雙正手舞足蹈地張羅烤著,周身只餘淡淡清風掠過樹梢,積雪簌簌而落的聲音,便勸道“沒事,你去吧,我不走遠,不會有事的”,說完,就朝著冷羽裳的方向走去。
風嫵見她轉身離去,只得抱起雪貂,飛快地往山上馬車上奔去。
……
冷羽裳察覺到南意歡過來後,轉身欲走。
“且慢”南意歡在她身後喊道。
冷羽裳頓住腳步,頭也不回語聲苦澀道“請問太子妃有何指教?”
南意歡緩緩走到她面前,先她一步,然後與她正面相對,嘆道“你上次來府裡找我的事?”
冷羽裳突然打斷她的話,對她擠出一個蒼白的笑容,顫聲道“太子妃不必說了,羽裳已經明白,而且太子殿下也已經著人給羽裳送來了回絕信,所以,請太子妃放心,今後羽裳會收回自己心意,不會再打擾兩位。”
南意歡一怔,聽她的意思是越君行給她去過信件,是知道冷羽裳來府裡找過自己以後,所以派風寂給她送信開口回絕了她嗎?她心中驟然覺得溫暖,原來那男人已經如此堅決地表達過自己的心意。
想到此,她反而覺得不知該如何去說了,只得略略點頭,溫聲道“你想明白就好。”
“是,羽裳心中已經很明白了”,冷羽裳揚起下頜,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