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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破的南城而出,連夜趕往了乾州。”

“至於拓修王子的死訊,兒臣也是第二日抵達乾州後方才知曉的。”

這番話一出,便是雲牧之也不由抬頭,雙眼銳光四射地看向他。

此前,他曾想過越君行可能會百般解釋,卻被料到,他竟然全盤否定這件事,將自己摘了個一乾二淨。

眼底冷光一閃而逝,同列的御史竇康時在雲牧之眼神的示意下,膝行幾步,緩緩出列道“啟稟皇上,微臣對太子殿下所言有些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了索浦的前車之鑑,這次竇康時說話時注意控制了下自己的語氣。

“有什麼話就說吧。”

有了宗帝的首肯,竇康時轉向越君行道“殿下尚未回京,從西延就傳回兩則訊息,一則是有關殿下抵達西延京都之日,當夜散宴之時就直接當庭斬殺了燕王兆周;另一則是說殿下為救回被遊蠻所擄的太子妃娘娘,卻錯殺了烏孫王之愛子拓修。”

“如今此二則訊息已迅速傳遍我北越各地,在普通百姓心中造成極大恐慌,本來我北越近年與西延之間就零星戰事不斷,邊境百姓也深受遊蠻之苦,如今,西延新皇即位,又主動邀請殿下蒞臨即位大典,這本是重修兩國之好的絕佳之機。”

“可如今殿下作為之這兩樁,實在是有違於兩國修好之道。”洋洋灑灑一段論下來,雖然他一直語意溫和,聲音也不高昂,但卻是言辭咄咄,綿裡藏針最傷人。

話裡話外,都在指責越君行身為北越太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不顧國體,肆意妄為,割裂兩國邦交。

越君行輕笑道“竇大人說完了嗎?”

“完了。”

“既然竇大人說完了,那麼本殿想說,竇大人正值壯年,為何卻耳目不聰呢?”竇康時微怔,不由抬頭,正對上越君行似笑非笑的狹長雙眸,心頭一驚。

越君行搖頭笑道“難道本殿剛才說的還不夠清楚嗎?燕兆周確實是本殿所殺,但是自有其緣由,至於拓修之死,本殿著實不知。”

“微臣不知是何緣由而不可對人言呢?如今城中流言紛紛,殿下是否最好做些說明為好,也省的人心惶惶,微臣聽說邊境之地,已有百姓因憂心兩國戰事再起,開始舉家流亡他處了?”竇康時說這話時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殿上也有些人開始漸漸低聲附議。

“其他人怎麼說?剛才太子沒來之前,你們不是個個說的很熱鬧嗎?”

見宗帝開口,雖說今日的越君行有些不同與以往,但那些早已商議好的人們還是開始嘰嘰喳喳地說起來。

“臣以為今日朝堂之上都是我北越朝臣,殿下應無事不可對人言,還請說明為何要斬殺燕王兆週一事?”

“臣以為如今安穩民心為重,還請太子殿下說出實情為好,以便臣等議定如何策對。”

“嗯。。。還請太子殿下坦白說明一切。。。。”

“臣等。。。。。”

等眾臣說的差不多的時候,宗帝又問“都說完了嗎?還有誰有話要說?”

短暫的沉默後,右側佇列中又出來一個五十餘歲的中年短鬚男人,跪出列後,面向宗帝沉聲道“陛下,臣還有本啟奏?”

宗帝淡淡瞥了跪地說話的御史大夫張易安一眼,眸中銳光微閃“說!”

“臣等聽說太子殿下此次赴相池山,乃是為尋訪神醫而去,也聽聞此行雖尋到神醫,但卻仍舊無法根治殿下之病症。殿下自幼年之時便為寒症所困,十年閉府不出,多年來皇上全國遍訪名醫皆束手無策,此次也同樣如此。”

“因此,臣憂心,以殿下如此之軀,恐無法率領我北越建造未來百年繁榮之盛。因此,臣斗膽,懇請皇上下旨,改立太子。”

一句話,終於說道了今日在場之人的核心之要。

所有人都等著宗帝的反應,若是按照以往,宗帝要麼直接將呈上的奏摺當庭扔下,再將出言之人痛斥一番,要麼就對交上來的摺子視而不見,留中不發。

可是,今天,整個殿中上下。

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

心中輕不可聞地低低嘆息一聲,越君行微微抬眼,鳳眸無波無瀾地往御階之上看去。

雖然遮擋的綃紗已除,但放眼望去,明亮的日光透窗,映照在那冰冷奢華的御座之上,使得端坐其中的那人,猶如籠罩在一團金光迷霧之中。

他,也在靜靜等著這一刻。

等著自己至親之人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