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好。”雲牧之聽完聲音略鬆了些。
“可我…。我…真是不甘心!舅舅!”
越君離壓低著聲音,眸中也已燃起怒火,恨恨道“我也替母妃不值,好端端的皇后之位被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山野女子搶了,連帶著害的我的太子之位也沒了?除了他是那個女人生的以外,我哪點不如他?論武功論謀略,我哪點輸過他?”
雲牧之眸色一沉,冷聲道“因為什麼?因為你母妃姓雲?因為你身上流著我們雲氏的血?所以他才寧願將太子的位置一直讓他佔著,也不給你,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你都不明白嗎?”
“我當然明白,可是那又如何?”越君離硬聲道。
“你明白就行,既然回來了,就別說那些以前沒成的事,好好想想後面該怎麼辦吧?”
雲牧之漆黑如夜的眸子半眯起,道“皇上的心思倒不難猜,不過是不想讓雲府繼續勢大而已。這些年,他為了掣肘我,壓制雲府,暗地裡費了多少心思,做了多少事。雖然我沒能讓你坐上太子的位置,但是他也沒從我們這撈到多少好處。”
“舅舅,你說三弟這次去相池找那個神醫,他的病是不是其實已經被治好了?只是故意那樣說來矇騙我們?”越君行語氣中有些懷疑。
雲牧之沉聲道“也不是沒有可能。這次在西延,他的表現確實有些奇怪,行事張揚而高調,像是完全沒了顧忌,一點也不像他以前那恭謹小心的樣子。”
“我也是這麼覺得,所以才趕了回來?”
沉默了一會後,雲牧之又道“這次秦帝也去西延了,你有沒有問過他,你三弟這次在西延時有沒有什麼異樣?”
越君離搖頭道“我問過他了,他說的和我們知道的差不多。”
雲牧之見從這條路上尋不到什麼線索,皺眉又想了想後,方道“這樣吧,你在京中終歸不安全,等會回去歇著,明日一早回華池吧,其他的事交給我。”
“不管你三弟的病是真好還是假好,也不管皇上到底存的是什麼心思?現在情勢都不比以前,我們也不能再等了。”
“舅舅,你都打算好了?”越君離驚喜道。
雲牧之看著他,半響才冷冷道“當然,我是你舅舅,自然會一心為你籌謀。”
“嘿嘿…”越君離乾笑兩聲。
雲牧之瞪他一眼,眉目肅然道“三日前,舅舅已經備好了摺子,由著幾位老臣們遞了上去,這次,皇上的態度有些奇怪,雖然依舊還是和以前一樣留中不發,但我聽說他私下讓安天派人提前去見了寧馳,另外還加派人手去了樂安打探那拓修的死因,想來,他也是對你三弟起了疑心了?”
“當真?”越君離面上又是一喜,“若父皇當真如此的話,那便是對三弟也心生不滿了。”
“可惜的就是,這次有關發生在樂安的,你三弟怒殺拓修的一切都是傳言,而西延燕驚鴻那裡卻一直沒有官方文書過來,也沒有想要替烏孫王做主,向北越討回公道的意思。”
說到這裡,雲牧之眉頭皺的更緊,心也不自覺沉了幾分,這次西延的態度才是最讓他覺得奇怪和不安之處。
這些時日裡,起先傳入京城的訊息是說越君行抵達樂安當日,遊蠻燒掠樂安城,烏孫二王子拓修在率軍抵禦時被遊蠻所殺。
可隨後,又有一個傳言愈演愈烈,那就是說其實是拓修覬覦北越太子妃沈星染美色,假意勾結城中游蠻,施計擄走太子妃,卻被越太子及時發覺。越太子為了美人,一怒之下,令人斬殺了拓修極其下屬數百人。
於是,這些時日,雖然南意歡和越君行的鑾駕未進京,玉傾全城卻已在沸騰地議論著此事。
唯一奇怪的,便是這些都只是傳聞,西延燕驚鴻並沒有公開對此事給過任何回應。
雲牧之眸色沉沉,不停地在心中一遍遍地梳捋著最近的一切,卻仍尋不出頭緒來。
越君離見他一臉凝重的樣子,出聲問道“這樣有問題嗎?”
雲牧之斂迴心神,面色鬱郁地捋著鬍鬚,冷冷道“世事無絕對,不管西延態度如何,這次是個機會?縱然彈劾他不成?至少可以再探一探他的虛實,也可看看皇上的態度。”
“好”越君離略微鬆了一些眉頭,從小到大,從來心思老練的雲相就是他的智囊和依仗。
所以,雖然有些時候他對雲相和自己說話的語氣和態度不滿,但大事上向來都是由他掌舵的。
“還是那句話,京中的事自有我幫你籌謀,你趕緊滾回華池去,好好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