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似乎想要說話,只是一口鮮血卻是噴了出來,直直落在了葉皇后身上。
她卻也並惱怒,甚至動作輕柔地替昭烈帝擦去了唇角的鮮血。
“陛下,您身體虛弱,不能動怒的。”
昭烈帝卻幾乎是咬著牙道:“朕不準……你,你殺離兒。”
唇角處,又是溢位了一絲絲的鮮血,葉皇后見狀不由柳葉眉輕輕一皺,眼中帶著幾分不贊同。
她輕輕轉過了頭,卻是目光落在了万俟彥和楚清歡身上,“彥兒,你說本宮該留你二哥一條性命嗎?他適才可是要挾了本宮的。”
万俟彥面無表情地看著葉皇后,“頂撞母后者,殺無赦。”
他的回答讓昭烈帝大吃一驚,“彥兒你,他是你二哥!”
万俟彥卻是神色未變,葉皇后臉上帶著幾分無可奈何,“陛下,臣妾說了,您身體不適,不宜這般動怒的。”
只是她一開口,昭烈帝又是咳嗽了起來。良久之後才停歇了下來,只是渾身氣力卻是幾近消失,再沒力氣指責葉皇后的不適了。
寢殿外一片安靜,只是就在昭烈帝猛咳之時,卻是有沉悶的落地聲,楚清歡知道,那是万俟離發出的最後的聲響。
腦袋落地,屍身跌倒的聲音。
“其實楚清歡,你該是最為贊成本宮意見的,畢竟留著這麼個禍患,只不過是給本宮找麻煩而已,雖然他也掀不起什麼波浪了,只是看著他肥頭大腦的,本宮真的很是討厭,你也贊同本宮的意見,難道不是嗎?”
從之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楚清歡的眼中帶著幾分殺機,“皇后娘娘說的沒錯,只是我有一事不明,還望皇后娘娘能夠告知。”
葉皇后抿唇一笑,“說起來,你和本宮本就是有幾分血親的,但凡是本宮能回答你的,自然會讓你死得明白的。”
楚清歡盯著她,一字一句道:“當初我母親身份之事,是你要挾的楚思遠?”
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當初她甚至還待嫁閨中,又怎麼有這般權勢竟是能要挾楚思遠。即便是大昭民風較之大周開放了幾分,閨中女兒,而且她不過是葉家旁支之女,又怎麼有這手段,簡直是手眼通天。
而且,她剛才說下毒,雲老太爺中毒之事甚至是三十年前的舊事,她那時候,她那時候也不過是小姑娘而已,又是怎麼辦到的。
葉皇后看著那擰著的眉眼,不由輕輕一笑,“你很懷疑是嗎?本宮今年也不過才四十而已,又怎麼會有這般手段呢?”
她呵呵一笑,眼中卻是帶著一絲恨意似的,“那是因為我並不是葉輕眉!”
一語猶如驚雷,病榻上的帝王瞪大了眼,雙目欲裂,“你在胡說什麼!”怎麼可能呢,他的皇后怎麼會不是葉家女兒葉輕眉呢?
葉皇后卻是笑了笑,臉上帶著幾分得意之色,“陛下,你也被臣妾騙了十多年不是嗎?輕眉她,在先皇后去世之前就沒了的,只是當時為了保住葉家地位,族長找到了我父親,說是要輕眉入宮。你說輕眉已經死了,可是眼前又是潑天的富貴,我父親窮苦了一生,該如何選擇是好?他總不能讓一個死了的女兒入宮吧?最後他卻是想到了李代桃僵之計,寫信給我,要我頂替輕眉的名字進宮為後。我們姐妹本就長得像極了,便是族長也分不清楚的。陛下,你可知道,伴隨了你十多年的枕邊人,其實她不是葉輕眉,她的名字叫葉輕寒。她過著別人的日子,十多年呢。”
昭烈帝陷在震驚之中,久久未能恢復過來。
楚清歡卻是擰著眉頭,“那你……”楚清歡依舊不明白,即便是葉輕寒頂替了葉輕眉的名字入宮為後,可是那不過是十五年前的事情,雲老太爺中毒之事,那可是三十年前的事情,她又怎麼可能知道母親會是淪落到雲家,然後她……腦中忽的閃過了一絲光亮,楚清歡想要捕捉住那線索,只是手卻是伸得慢了一步。
葉皇后唇角微微一揚,似乎看出了楚清歡心中的困惑似的,她低聲一笑,“小妹原本就因為家境窮苦而遲遲未嫁,誰知道都二十四五了卻又是迎來這潑天富貴。她比我小了十歲,而我,早在大昭內亂頭幾年就離開襄城,嫁為人婦了。”
葉皇后看了眼楚清歡,眼中帶著幾分笑意,“說來,我所嫁之人,清歡你也是極為熟悉的。”她臉上帶著俏皮的神色,似乎在惡作劇似的。
楚清歡再度陷入震驚之中,一個年將半百的女人,卻是保養得像是三十餘歲的婦人,這並不足以讓她十分震驚,可是葉皇后的話卻是讓她意識到。
自己腦中適才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