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副將為難之際,卻聽到楚清歡斬釘截鐵道:“就這樣決定了,我明日前去蘭州,這邊的事情就要你多照看了。”
林副將自然明白,楚清歡口中的照看指的不單單是軍情,還有蕭月如。
“郡主放心,末將自當盡心竭力。”
林副將離開之後,小院之內一片安靜,畫眉已經去收拾行囊,楚清歡慵懶地倚在棗木大椅上,食指輕叩桌面,直到腳步聲響起,她才睜開了眼眸,迎上那帶著幾分戲謔的丹鳳眸,她古井不波的眸子裡帶著幾分漣漪,輕輕晃動。
“你倒是越來越聰明瞭。”
楚清歡笑了笑,“是蘇綰露出馬腳。”蘇綰雖然偶爾衝動,可是向來卻也都是謹慎的,這次卻是匆匆離去便是連個招呼都沒跟自己打。
而這一去之後就不曾離開,唯二的原因:她出了事情,她被人責令不能回來。
能讓蘇綰出事的人並不多,何況還有個衛三在暗中保護。那麼唯一的理由便是有一個蘇綰不得不聽命的人。
那麼這個人,只有姬鳳夜了。
“怎麼千歲爺已經忙完了?”
楚清歡臉上帶著幾分笑意,只是卻未能深達眼底。
“孟聖人的話有時候都是狗屁,不過幾句本督倒是很欣賞。”
楚清歡做出洗耳恭聽模樣,只是姬鳳夜卻是長臂一伸將她攬入了懷裡,“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義之所當,千金散盡不後悔;情之所鍾,世俗禮法如糞土;興之所在,與君痛飲三百杯。本督想,這突厥人向來可都是一身惡臭的,只是看在丫頭你的面子上,本督就勉為其難來這一趟了。”
前言不搭後語!楚清歡心裡默默了一句,只是腰背卻是被姬鳳夜緊緊攔住了。
“你說,本督欣賞的是哪一句話?”
她剛想要隨意糊弄過去,卻不想姬鳳夜卻是托住了她的後腦勺,直直迎上了那丹鳳眼眸,似乎想要她看清楚那眼底深處的情愫。
楚清歡愣了一下,最後卻是就近了幾分啄了上去。
銀眉淡去,眉梢的曼珠沙華不見了蹤影,只是洗盡了鉛華,眼前的人卻還是姬鳳夜。
那薄唇依舊冰涼,眉眼間的笑意是俯瞰眾生的嘲弄。
楚清歡惡作劇似的輕輕咬住了那唇瓣,齒縫間頓時幾分血腥傳來,姬鳳夜眉頭微微一皺,“丫頭,這可是你自找的!”
隨後而來的吻幾乎是驚濤駭浪一般,幾乎將楚清歡溺死其中。
唇齒相依,只是楚清歡並不後悔,看著床上酣睡的人,她輕輕笑了起來。
真好。
楚文琛並不知道楚清歡會驟然離開,甚至於自己沒有聽到絲毫的音信。
看到蕭月如神色倉惶地站在自己房門前時,楚文琛多少有些意外,眼前的人自己也曾經見過,是個天之驕女,可是如今卻好像很是狼狽,以致於他甚至覺得自己看錯了,眼前的人並不是蕭月如。
可是,在這北疆,會直喚楚清歡姓名的除了蕭月如卻又是會有何人?
“玉華郡主,清歡今天前往了忻州,玉華郡主找她什麼事情?”
蕭月如臉上露出一絲不能置信,“去了忻州,怎麼可能?她昨日都沒跟我說。”
楚文琛臉上帶著幾分歉意,“這事我也是方才才知道的,林副將傳達的訊息,玉華郡主可以問一下林副將詳情。”
楚文琛到底是書生意氣,這次著急往冀州押解糧草,竟是比撰書還要累了幾分。來到冀州後,楚文琛便是累倒了,昨個兒歇了一天這才恢復了幾分精神。
“這樣啊。”蕭月如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失望,楚文琛想要寬慰她一句,只是她人卻已經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你說什麼,楚清歡去了忻州?怎麼可能,蘭州可是趙楊霸佔的,她怎麼能到的了忻州?”乍一聽到這個訊息,朱沅整個人都尖銳了起來,好像楚文琛若是肯定,她便會毫不猶豫地殺了楚文琛似的。
楚文琛沒有說話,甚至看都沒看朱沅一眼便是轉身回屋,只氣得朱沅恨不得把這院子燒了將楚文琛逼出來!
卻說蕭月如離開這院落後幾分失魂落魄,她不明白,為何清歡明明跟自己說得好好的,轉眼間卻是拋棄了自己。
清歡,她怎麼會這樣對待自己?
不對,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她定是要去找楚文琛問個明白。
只是蕭月如剛要折回去問楚文琛,卻是被人喊住了,“郡主,殿下有事請您過去一趟。”
蕭月如認識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