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歡輕聲一笑,“也沒什麼,現在無礙了。”原本那煩躁就來的突然,如今一下子去的又是迅速,想來就是要自己來開慰楚文琛的。
一夜安然,客棧裡夜色靜謐,斂去了自己全部氣息的衛三看著夜空裡的星辰,卻是想到了一句詩:如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唔,也許他下次見了千歲爺的時候可以交換一下,這樣他們都能得償所願也說不定。想到這裡,衛三唇角揚起一絲笑意,只覺得星星都比往日的好看多了。
楚清歡的計謀起效很快,蘇州糧商的勾結因為衛三的蘿蔔大棒而內部破裂,三日之內楚文琛又是各個擊破,大軍糧草籌備了七七八八,已然整裝待發。
朱沅沒料到楚清歡足不出戶卻是掌控全域性,臉色很是難堪,“你別得意,如今還早得很!”
楚清歡笑了笑,“這話,我奉送你現在的主子。”
朱沅聞言臉色簡直變成了色板,她現在的主子,不就是柳皇后嗎?楚清歡竟是公然和柳皇后叫板了?
朱沅一時間心思不定,只是軍情卻並不等人,從蘇州募集的壯丁和一些自告奮勇的百姓紛紛表示願意為國出力,隨同楚清歡等人一同押解糧草前往北疆。
八月上旬末,楚清歡等人一路北上,十二日後剛剛趕到冀州,卻是聽聞了一場惡戰。
原來定國公竟是帶領五萬大軍突襲北疆三州中的吉州,突厥猝不及防,大周失去了控制權將近十年的吉州終於回到了大周的控制之中。
“這不是好事?”一路風塵僕僕,楚文琛幾乎瘦了一圈,聽到這訊息卻是臉上帶著喜色。
北疆三州一直是大周的恥辱,如今收復吉州,那麼寧州和遼州豈不是觸手可得?
楚清歡卻是臉色沉重了幾分,“三哥,如今孫將軍還在忻州,定國公卻是在吉州,大軍幾乎分散,只怕……”
只怕這樣與軍情並不有利。
楚清歡有些擔憂,而且如今冀州的兵馬指揮權可是在宋成平和皇甫華身上,若是兩人再不派兵增援,只怕是定國公也不能支撐多久。
“你是說,他們沒有貫徹老國公爺的意思?”楚文琛臉色大變,看向楚清歡的眼神都帶著幾分不能置信。
“國事要緊,軍情緊急,他們怎麼可以這般兒戲?”
楚清歡毫不懷疑,若是在京城,只怕楚文琛一道摺子就遞了過去,可惜現在卻是在冀州,山高皇帝遠。
如今皇甫華和宋成平都沒有召見他兩人的意思,看樣子是不準備召見他們了。楚清歡看著那副將又是細細問道:“國公爺突襲吉州的時候,帶了多少的行軍糧?”
那副將其實是負責照顧蕭月如的,只是老國公爺臨行前卻是叮囑他道:“過些時日會有人押送糧草前來,若是晉國夫人那便讓晉國夫人去城頭搖臂一呼,冀州將士受過晉國夫人恩惠,定然會士氣高漲的。若是楚清歡那丫頭,就把這裡事情告訴她,她自有主意。”
副將不是不相信老國公爺的話,只是到底對一個閨閣中的女兒家存了幾分懈怠,可是聽說糧草進城,還是第一時間將楚清歡請來。
只是卻不想,眼前的女子卻是心裡清楚,眼睛透亮的,他頓時收起了那一絲懈怠。
“當時老國公爺讓大軍輕裝簡行,帶了七日的行軍糧,怕是再過一兩日就堅持不住了。”
“七日?”楚清歡笑了笑,“林副將未免太小瞧國公爺了,你可別忘了,吉州也是有人的,身在曹營心在漢,說的不就是北疆三州的百姓嗎?”
這林副將聞言一愣,旋即卻是明白了過來,“郡主說的是,只是末將怕吉州兵少,擋不住突厥的大軍。”
“也無妨,如今我們兵力分散,突厥若是集中一處攻擊,我們三處大軍也是能合而為一共同殲敵的,現在這分明是形成了掎角之勢,不然你覺得為何孫延人霸佔忻州一個孤城,何以能堅持月餘?”
林副將沒想到,這不過是閨閣中的女子卻是將兵情看的這般清楚,頓時心服口服,“末將知道了,這是這糧草……末將想,不如先由郡主保管著。”
受控於人的滋味,他也想要那兩人嚐嚐。
楚清歡臉上露出笑意,“這是自然。”就算是皇甫華不來找自己,宋成平也會來的,畢竟,他心愛的表妹死了,他可是憋了一肚子火的。
宋成平的到來很是迅速。
“你害死了錦繡!”
眼角幾乎裂開,楚清歡想,假如瞪眼能瞪死人的話,宋成平也許會毫不猶豫的給自己選擇這個死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