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騙我,當時你不是請纓去照顧我哥哥去了嗎?凡事親力親為,便是飯菜都為他嘗試,為何他中毒,可是你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說你有了提防之心,所以才不會中毒的?”
她這話本就是試探,沒想到劉婉言還是狗改不了吃屎的秉性,戳破了最後的窗戶紙,楚清歡笑意中都帶著冷意,“你這般忘恩負義,枉費我娘當初對你一片真心。劉婉言,我不是我娘菩薩心腸軟性子,可是我確實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的,三日之後刑場上,你會看到你的寶貝兒子的,只是他不是來送行的,而是和你共赴刑場!”
劉氏聞言跌坐在地上,聽到楚清歡腳步聲遠去,她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像是孩子一般無助。
楚清歡離開淨室之後而是去了另一間石室。那裡,楚思遠神色平靜,似乎早就預料到她的到來。
可是看到楚清歡的時候,臉上流露出的失望之色溢於言表,顯然他所等待的人並不是楚清歡。
“怎麼,很失望?父親,你覺得來的人會是宣武帝?”
楚清歡清楚地看到,聽到“宣武帝”三個字的時候,楚思遠神色中帶著幾分驚異,眼眸中的神色與之前大為不同。
饒是他很快就恢復了過去,可是卻還是被楚清歡捕捉到了。
“你來幹什麼?”
楚思遠知道,自己先開口就意味著輸了,可是自己輸了那麼多,又豈會害怕這一次?
看到楚清歡臉上揚起的淡淡的笑意的時候,楚思遠是有些出神的,那樣的笑意其實自己並不陌生,當初阿辰就是這樣的笑著的,似乎她通曉世事,所有的一切都瞞不過她似的,所以自己的惡性也瞞不過她,不是嗎?
“告訴父親一個好訊息,還有一個壞訊息,不知道父親你想要先聽哪一個?”
楚思遠眉眼一斜,“有區別嗎?”
對於如今的自己,階下之囚,又有什麼才算得上好訊息,什麼稱得上是壞訊息呢?
楚清歡聞言一笑,“父親這般倒是讓女兒不知所措了,不過聖人說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父親久居高位難道就不曾擔心過?帝王之怒龍霆震驚流血萬里?”
楚思遠神色依舊平靜無波,“你想說什麼?”
楚思遠並沒有神色的波動,可是楚清歡卻也並不驚訝,“沒什麼,我不過是想要跟父親說一件事情罷了,你所期待的帝王的召見根本不復存在,楚家再也沒有一星半點的轉機了。”
“你胡說!”楚思遠當即站起身來,他原本就清瘦模樣,又是久居高位的,動怒之下帶著十足的威勢,只是楚清歡卻並不害怕。
“父親到現在對皇上還抱有希望?”楚清歡冷笑一聲,對楚思遠的動怒嗤之以鼻,“就算是他之前還能饒了你一命,可是看到你留下的那些證據,你覺得他還會饒你一命?”
楚思遠臉上終於風雲變色,“你說什麼,什麼證據?”
“父親又何必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呢,當年老太爺為何突然間去世,而父親你身為朝廷命官卻是免去了丁憂之事,父親你心知肚明!”
楚思遠臉色越發難看,“不可能的!”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父親難道錦衣衛了嗎?你別以為把那些證據藏到了千影居就沒有人找得到,一個廢棄多年的舊居又如何?你知道的,錦衣衛從來是不會空手而歸的,昨天姬鳳夜呈上去的證據就有當年老太爺留下來的鐵證!”
楚思遠臉色徹底變了色,“這些,你怎麼知道的?你早就和姬鳳夜有所勾結?”
他語氣頓時咄咄逼人,“難道你忘了,你是楚家的子孫,骨子裡流著的是我楚思遠的血!”
責備自己?
楚清歡笑了起來,“我沒忘,所以我學了父親不是嗎?父親能夠親手將毒藥端到老太爺面前灌了下去,我比之父親是不如的,我只能將父親送到詔獄罷了,楚家的子孫,血液裡全都是瘋狂,不是嗎?”
楚思遠瞪大了眼睛,幾乎不能置信地看著楚清歡,“你……你怎麼會這個樣子?”
楚清歡坐了下來,眼眸微微抬起,“這個樣子不好嗎?父親當年將我送出府的時候難道就沒想到嗎?也許你留下來的會是一頭猛虎,將楚家所有人咬死,是一把烈火,將楚家燃燒殆盡的!”
看著一臉頹色,跌坐在石凳上的楚思遠,楚清歡雙手支撐在石桌桌面上,俯著身子看著他道:“你當年既然動手殺了我娘,你就該知道,留下我和哥哥,終有一日我們會為母報仇的,十六年,這個時間不算短,不是嗎?”
“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