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靈雁手腕輕輕一動,薛清只覺得右手手腕似乎斷了似的,頓時是殺豬般的嚎叫聲,刺破了後院裡的安靜。
匆匆趕來的壽康伯見狀不由皺起了眉頭,“你這是幹什麼,還不放手?”
宋靈雁卻是笑了起來,“老爺,這是後院的事情,您還是別干涉的好。”
壽康伯沒想到宋靈雁竟是連自己的話都不聽,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她好歹是你姐姐,怎麼能這樣動手動腳?還不放手?”
雖然與薛清吵翻了天,可是莊似道到底還是在人前留著薛清幾分顏面的。誰都知道,薛清是他的寵妾,若是讓宋靈雁教訓了,豈不是把自己的臉都丟盡了?這個臉,他丟不起!
“姐姐?”宋靈雁忽然大笑起來,“她算是哪門子的姐姐?老爺,能讓我喊姐姐的那人現在可是連骨頭都化的沒有了,牌位在好端端地放在伯府的祠堂裡,難道要我請來給你看看嗎?”
宋靈雁驟然的變化出乎壽康伯的預料,看著一臉平靜說出這話來的宋靈雁,他竟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而薛清緩過勁來,臉上滿是密密麻麻的汗水,強撐著最後的清明大聲道:“宋靈雁你瘋了,竟然敢對老爺不敬!”
回答她的是宋靈雁的手腕扭動,薛清只覺得自己右手手腕“咔擦”一響,繼而是被狠狠的一甩,她竟是身體不受控制地跌倒在地上。
這次丫環們沒能眼疾手快,因為誰也不知道宋靈雁會突然發難,這般的不留情面,而薛清再度發出的殺豬似的嚎叫幾乎刺破了每個人的耳膜,誰又敢去靠近她呢?
壽康伯最先反應過來,看著跌倒在地的薛清,不知道哪來的底氣似的,對著宋靈雁大聲道:“宋靈雁,你幹了什麼!”
壽康伯雖然對她很是冷淡,可是卻也不曾這般對她發怒過,只是這怒火,自己又豈會害怕?
“沒幹什麼,只是教訓教訓她罷了,讓她知道什麼是尊卑有序,什麼才是正統!老爺若是不滿,大可以請淑妃娘娘明辨是非,不過我可是提醒老爺一句,聽說世子的右手可是再也好不了了,再過些天就是世子和承恩侯府小姐的婚事,老爺可是要好好打算打算才是。”
她轉身離去,壽康伯卻是拉住了她的手,“你說什麼?什麼叫明傑的手好不了了?”
他一臉的慌張,更顯得那臉上的褶子不堪入目幾分。宋靈雁卻是定定望著壽康伯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是說世子他因為打擾薛小姐和楚狀元的婚事而被錦衣衛的林同知教訓了一頓,右手被廢了,只怕是往後再也不能拉弓引弦,哦,不對,應該是不能提筆寫字了,老爺最好有心理準備,萬一被柳採蓉知道自己的丈夫竟然是個廢物,豈不是要到皇后娘娘那裡告狀?皇后娘娘可就她一個妹妹,怎麼著都會十分寵愛的。不過若是現在拒婚,我只怕柳採蓉面子上也是過不去,皇后娘娘依舊是鳳顏大怒,不止是世子前途堪憂,便是淑妃娘娘在宮裡也會很不好過的。老爺,您覺得呢?”
她輕飄飄地掙脫了壽康伯的手,看著因為疼痛而昏倒在地的薛清,眼中閃過一絲鄙夷。
薛清,這人只有笑到最後才是贏家,你還真是愚不可及,難怪晉國夫人回京多時,卻依舊不曾出手動你,因為你根本不配!
莊似道沒有看地上呼天搶地的丫環婆子一眼,甚至看薛清的眼神都恨不得殺而快之!他晃晃悠悠地轉身離開,早已經忘了自己來這邊初衷是為了追到女兒莊明華的。
卻說莊明華不顧禮節地跑出了壽康伯府,因為她覺得自己在這裡多呆一會兒就會窒息而死的。可是走在大街上,她才發現,自己竟是無處可去。
路上行人看她的目光形形色色,她感到一陣惶恐連忙跑開了,最後停下腳步卻發現自己竟是到了晉國夫人府門前。
她忽然想起,當初自己第一次來這裡參加宴會,在那梅園,碰到晉國夫人氣質高雅,和自己溫聲說話,自己當時還在想她要是自己的孃親該多好。
“去通稟你們夫人,就說壽康伯府莊明華前來拜見!”抹去了臉上的淚水,莊明華高聲說道。
莊明華沒有等太久就見到了晉國夫人。
只是她今日見到的晉國夫人,卻是沒有想到,初見時氣質華貴,一派渾然天成的晉國夫人如今竟也是形容間有些憔悴,她竟是張目結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怎麼,莊小姐來這裡,就是為了看著我不說話嗎?”
這個孩子,其實並不是十分像她的母親,除了一些喜好而已。
莊明華沒想到,明明是自己前來質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