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似是被驢踢了一般,恨其不爭道:“母親,你可別忘了前些日子驃騎將軍就是因為其管家不嚴而被皇上連降三級,如今還在午門那裡看守城門!”
大夫人聽到這個頓時臉色一變,悻悻道:“你哥哥還不是因為心疼你,說是要給你找個好大夫瞧一瞧,所以才失了分寸?錦繡,你說現在該如何是好?”
若是她家老爺因此被皇上斥責,又有何顏面任職百官之首?大夫人越想越後怕,只恨不得剛才自己啞了沒說那等話一般。
又是一陣瘙癢,楚錦繡強忍住那酥麻的癢意,磕磕巴巴道:“快,快帶哥哥去,去老夫人那裡告,告罪。”
大夫人剛想要說一句“不至於吧”,只是看到楚錦繡那狠戾的目光,卻是什麼也不敢說了,連忙吩咐趙媽媽道:“好生照顧大小姐,出了一星半點的差池我唯你是問。”
一旁陳媽媽連忙長吁了一口氣,還好要留下照顧大小姐的不是自己,否則,她還真不好辦。
難道大小姐癢意難忍的時候非要抓撓,自己還能攔著她不成?這大小姐發起脾氣來可是比大夫人狠多了。
這廂楚清歡和楚錦芙一左一右攙扶著老夫人一步三停的往梨香院走回去,小半個時辰後才慢悠悠回到了梨香院,楚清歡笑著道:“如今日頭不算毒辣,老夫人常常曬曬太陽,慢慢走走也是極好的。”
老夫人雙雙握住倆孫女兒的手,笑著道:“就是你們倆心野,困不住和我這老婆子慢悠悠的晃盪。”
楚錦芙剛想要說話,卻見梨香院門前一站一跪兩人,遙遙看到老夫人,臉色莫不是一變。
“咦,母親和二哥怎麼在這裡,二哥這打扮?莫不是在學負荊請罪?改明兒唱堂戲,二哥倒是可以登臺演上這麼一出,小妹定是給個豐厚的打賞。”
大夫人聞言一旁死命兒地用眼刀剜楚錦芙,恨不得把她的嘴堵上,而楚文瑾卻是臉色不變,先是朝著老夫人拜了一拜,端重言道:“孫兒這些年來奔波在外,竟是忘了規矩,還望老夫人見諒。”
說完,又是向楚清歡道:“適才是為兄的不是,一時眼拙沒認出二妹,還望二妹不要怪罪為兄才是。”
好一個負荊請罪,她還真沒想到大夫人竟是學聰明瞭,竟是知道以退為進了。這樣一來,倒是讓老夫人不想原諒都不可能了。
畢竟,老夫人若是不原諒,一則傳出去對相府聲名不好,二則卻是徹底毀了她和楚文瑾之間的兄妹情分,亦是對相府聲譽有礙。
何況,老夫人之前所說的跪宗祠也不過是為了給楚文瑾一個臺階下,如今楚文瑾給足了老夫人和她面子,老夫人自然也不會再為難這個剛剛蒙受聖寵的孫子。果然……
“知錯就改,善莫大焉。芙兒不許胡說八道,要不然回頭讓你給我抄經書去,進來吧。”終於,在梨香院院子裡跪了小半時辰後楚文瑾終於踏入了這闊別之地。
“大丫頭現在如何了?”
“回老夫人的話,聽劉御醫診斷,說是錦繡那丫頭平日裡用的脂粉和衣料有些相剋,所以才會起了紅疹的,如今這脂粉我一概讓她們撤了,錦繡也說好多了,如今正在養著呢。”
因為之前的事,大夫人到底有些心虛,也不知道方才在錦繡苑裡她說的話有沒有傳到老夫人耳中,看著老夫人竟是臉色陰沉,大夫人的心七上八下的。
“嗯,年紀輕輕的,想要痊癒也快,不像我一把老骨頭了,得了個小病都要個把月才能痊癒。”
楚錦芙聞言頓時笑了,“醫者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治病自然是慢慢來穩妥,要是用了虎狼藥,萬一出了岔子可怎麼好?再說祖母你又沒病,胡說什麼呢。”
老夫人摟著楚錦芙親暱的笑,倒是楚文瑾聞言面露憂色,“老夫人年紀大了,孫兒正好認識一位神醫,這次剛巧一路同行,他也來了京城,不如讓他為老夫人看看,開些養神的藥也是好的。”
神醫?楚清歡眼角一挑,這世間除了師父,難道還有人當得起神醫兩字?
楚錦芙卻是冷聲笑道:“二哥糊塗了不成,是藥三分毒,祖母身體康健,又哪裡需要……”
“也好,你那朋友可是有落腳的地方?不行的話便在前院裡收拾個乾淨的院子,可別怠慢了人家。”老夫人打斷了楚錦芙的話,卻是將楚錦芙摟得更緊了些。
楚文瑾從諫如流,“他是前來尋人的,也不知如何了,孫兒回頭定會安排好的,老夫人放心便是了。”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他請神醫是什麼目的,不就是打著給祖母診脈的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