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錦芙說的難聽,楚文瑾當即便臉色一變,“五妹你胡說八道什麼!”
他到底是世家子弟,原本只是想折辱一下楚清歡給自己大妹取樂而已,卻不料楚錦芙竟是窩裡反將了自己一軍,只讓楚文瑾覺得氣惱,狠狠瞪了楚清歡一眼。他卻是沒想到,楚錦芙從來不是他那一派的人。
楚清歡輕輕握住了楚錦芙的手,示意她不要生氣,畢竟兩人不是來生悶氣的,對著楚文瑾恭敬一禮道:“清歡見過二哥。”
楚文瑾沒想到母親口中那個賤丫頭竟是這般恭敬有禮,甚至比楚錦繡的禮儀都不差了那裡去,不由愣在了那裡,心底裡卻也是想要冷待一下楚清歡,讓她知道這相府後院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當家人。
久久聽不到楚文瑾說話,楚清歡並不起身,低著的臉上卻是閃過一絲諷刺的笑意,這般下馬威麼?
“芙兒還不扶起你二姐姐來?大熱天的你們四處跑什麼,也不怕曬著了自己,回頭變成個小黑炭?”梨香院裡有個小丫環叫談兒,偏生是面板極黑的,眾人現下里都喚她炭兒,戲稱她小黑炭,倒弄的那小丫頭不知道自己原本叫什麼了。
老夫人忽然到來,拿炭兒開玩笑便是楚錦芙也沒想到。楚文瑾頓時連忙走了下去,想要攙扶老夫人,卻不料老夫人折身便是要離開,他登時急了。
他方才不過是想給大妹取樂而已,誰料老夫人竟是忽然出現在這錦繡苑,他頓時著了急,也不知剛才那混賬話老夫人有沒有聽到。
“孫兒給老夫人請安。”
楚文瑾登時雙膝跪地便是要行大禮,只是老夫人卻是轉身都沒轉身,冷聲道:“老婆子當不起楚二少爺這般大禮,楚二少兄妹情深,何必在我這老婆子面前作揖行禮,豈不是折煞了你?”
楚文瑾聞言登時額上掛滿了冷汗,老夫人這分明是聽到了他方才的話,這是在拿話擠兌他呀!
“老夫人,是文瑾造次了,老夫人萬不可因此動怒,傷了自己的身體呀!”
楚文瑾並不為自己求情,而是讓老夫人保重身體,這一招的確是有效,果然老夫人臉色緩和了下來。
楚清歡清楚,老夫人之所以為難楚文瑾,自己剛才那事不過是一個契機罷了,緣由卻不過是因為楚文瑾回家之後先看姊妹不拜長輩有失孝道,這若是傳出去不但是對楚思遠官威不利,對楚文瑾甚至整個楚家都是極為不利的。
老夫人最是看重楚家的名聲,當然會好好敲打一番。當然,楚文瑾如今也算是朝廷命官,老夫人最多也不過是敲打敲打而已。
果然,老夫人雖然未曾轉身,可是語氣卻已經緩和了許多,“楚家男兒不是拴在女人身邊的,去祠堂裡看看你的那些祖宗們,等想清楚了你是誰再來見我。”
隨著老夫人離開錦繡苑,楚文瑾的目光膠著在楚清歡身上,恨不得把這罪魁禍首千刀萬剮了去,卻也不想明明是他挑釁在先。
楚清歡卻也不由笑了,枉費楚文瑾在邊關混跡了這麼些年,卻是連半點兵法的精髓都沒有學到。自己方才那才是兵不血刃,借刀殺人,最是爽快。
大夫人一心捆在愛女身上,並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久久不見楚文瑾回來,不由問道:“二少爺呢,去哪裡了,怎麼還沒回來?”
陳媽媽不敢回話,生怕再觸了大夫人的黴頭,倒是趙媽媽直言不諱道:“方才老夫人來了,讓二少爺去祠堂裡去了。”
聽聞老夫人來了,大夫人連忙站起身來,只是聽到祠堂兩字,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文瑾保家衛國,哪裡犯了錯,剛回家就要跪祠堂?老夫人這是要打我的臉嗎?”
她聲音一點不加以遮掩,饒是楚錦繡在床上昏昏沉沉躺著聽到了這話也不由一個激靈,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忽然間坐了起來,“母親胡說什麼,二哥回來了嗎?”
看著花容憔悴的寶貝女兒,大夫人一顆心都柔軟了下來,低聲道:“今天剛回來的,聽說你病了便立刻來瞧你了,還是你哥哥疼你,把你放在心……”
昨晚渾身瘙癢難忍,楚錦繡幾乎沒睡著,聽到大夫人這話卻是頓時氣惱,厲聲道:“哥哥糊塗,母親也這麼糊塗,還不快讓二哥去給老夫人負荊請罪?”
說完這兩句,楚錦繡只覺得身上又是一陣難耐的酥癢,想要用手撓,可是看到自己胳膊上的紅斑,她又不敢下手了。
大夫人哪曾被這般呵斥過,饒是說她的是最寶貝的女兒楚錦繡,也不由臉色難堪,“他是你哥哥,先來看看你又如何?”
楚錦繡只覺得自己這個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