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倒在地,“千歲爺息怒,是常喜唐突了。”
姬鳳夜忽然笑了起來,那笑聲宛如夜梟啼叫,楚常喜頓時愣在了那裡,不明白為何這人竟是瞬息間就變了顏色。
“這些年,碰了本督卻活著的只有一人,你可想知道這人是誰?”
錦衣衛何等聲名?想要絞殺了眼前之人的不計其數,可是卻連八千歲的一個衣角都碰不到,那一人,定是……楚常喜頓時臉色慘白,“求千歲爺饒命,求千歲爺饒命呀!”
“要是饒了你,也無不可,只是……”長長的指甲挑著楚常喜的下巴,丹鳳眼角處是一片盛世繁華,“只是本督向來潔癖,汙了本督的東西,從來都粉身碎骨的。”
“粉身碎骨?”楚常喜不能置信地抬頭,左手躲在衣袖下顫抖著。
“是呢,你說是本督動手好,還是你自己來的好呢?”
楚常喜看著自己被拿捏在他手中的左手,頓時眼淚簌簌下落,“千歲爺饒命,千歲爺饒命呀!”
姬鳳夜搖了搖頭,不知從哪裡取出來一把匕首,閃著鋒芒,只讓楚常喜哭爹喊娘,卻又是掙脫不得!
“本督手藝很好的,定會讓你不察覺一絲一……毫!”他話音一重,楚常喜淚眼婆娑只見到銀光一閃,頓時只覺得自己左手冰涼。
“千歲爺,這位女施主怎麼了?你怎麼把她嚇哭了?”
虛靈不解地看著兩人,為什麼八千歲明明連床都下不了,卻能把活蹦亂跳的女施主嚇得痛哭流涕,真是厲害。
姬鳳夜瞧見來人唇角那若有若無的笑意,鳳眸中也帶了幾分溫和,“二小姐可是為本督帶來了大師烹製的齋飯?”
好一個狗鼻子!楚清歡進門稍早,自然看到姬鳳夜手起刀落的瞬間,床前沒有半點血腥,倒是有一小截兒指甲落在那裡。
“三妹好福氣,竟是由千歲爺伺候消磨了指甲呢。”
楚常喜聽到熟悉的聲音,連忙看了去,卻見自己中指上那長長的指甲竟是被削去了一截兒,只留著與手指齊。難怪方才手指一涼,楚常喜心有餘悸,哪裡還敢多呆?之前的告狀打算也早就被嚇得沒了蹤影,“常喜這就去給千歲爺熬製參湯,不打擾千歲爺了。”
“慢著。”慢條斯理的聲音忽然響起,幾乎走到門口的楚常喜宛如被點穴一般,僵直的站在那裡,聲音都在發顫。
“千歲爺還有何吩咐?”
楚常喜何曾這般狼狽過,見到姬鳳夜宛如老鼠見到貓一般瑟瑟縮縮,更何況楚清歡還在這裡看著。
“也沒什麼,參湯太過補血益氣,本督想吃點兒燕窩粥清淡一下口味,懂了嗎?”
楚常喜長吁了一口氣,連忙稱是,腳不沾地似的離開了。
這食盒內本就是有燕窩粥的,虛靈親手將齋飯什麼的一起裝入了食盒,最是清楚無比,他不解,“千歲爺這裡有燕窩粥的。”
姬鳳夜笑了笑,滿是深情一般望著楚清歡道:“無妨,三小姐去熬了,本督等著她的燕窩粥便好。”世人都知道弘一法師的素齋是做的極好的,卻很少有人知道弘一法師熬製的燕窩粥卻從來是黑黢黢的一片,根本不能入口。
而正巧,八千歲便是這很少的人之中的一個。
虛靈瞪大了圓溜溜的眼睛,“千歲爺,你確定你無意刁難那女施主?”
姬鳳夜輕輕勾唇,魅惑天成,“錯了,本督是有心刁難的。”
“哦,這樣呀。”虛靈轉頭看向楚清歡,一臉討好,“既然千歲爺有了下家,那清歡姐姐你把這碗燕窩粥給我吃好不好?你熬得可是比師父熬得好吃多了。”
楚清歡點了點頭,伸手摸著虛靈的腦袋笑道:“自然,小心……”
燙字還沒說出口,虛靈甚至沒摸到那盛燕窩的瓷盅,只見身前人影一晃,那食盒裡的燕窩已經入了姬鳳夜的口。
虛靈淚目,指控道:“你說了不吃的!”
味道不錯,胃得到了滿足的八千歲巧笑嫣然,“小孩子吃多了不好,會壞牙的。”
言下之意,本督這是為了你小和尚好,可不要這般不通情達理喲。
虛靈淚了,“清歡姐姐,他欺負小孩子。”
千歲爺笑了,“小和尚,你欺負病人。”
楚清歡笑了,“千歲爺就不怕,這燕窩是加了料的?”
姬鳳夜臉色一變,看著已經見底的瓷盅,忽然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是日,潛伏在四周的隱衛們都不得不捂住了鼻子,看著來回在茅廁與房間裡奔波的主子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