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親自告訴八千歲?也不枉費當初她說的那番話了。
楚常喜面上一喜,忽然看到一旁楚錦繡臉色微惱,頓時弄出個為難模樣,“承蒙千歲爺瞧得起,只是常喜想為千歲爺還願分憂,不如常喜先抄寫些經文,而後再去為千歲爺熬製參湯?”楚常喜清楚,自己固然要把握住八千歲這棵大樹,可是楚錦繡卻也是不能得罪的,起碼現在不能。
楚錦繡聞言臉色才微微好轉,略帶責備道:“三妹說什麼胡話呢,你這份心意八千歲定是知曉的,只是到底千歲爺身體金貴,豈能耽誤一二,還不快隨朱沅姑娘過去伺候千歲爺?”
楚錦繡開口道,已然是領了楚常喜這份心了。
“至於六小姐,身份配不上這紙筆,還是不要浪費的好。”朱沅的有一句話讓楚錦繡黛眉緊蹙,楚常樂原本伸手去磨墨,卻是僵硬在那裡,臉上帶著一絲委屈。
“既是如此,六妹你去陪著老夫人說話去吧。”楚錦繡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完這兩句話的,朱沅聞言唇角笑意更濃。
“既是如此,那我們就不打擾大小姐了,告辭。”
楚常樂、楚常喜也隨著朱沅一併離去,楚常喜喜不自勝,卻不料這並非她幸福的開始,而是一切磨難的開端。
“本督可是久聞三小姐思京城第一美最心疼的妹妹,卻不料三小姐這擅長熬製參湯,弄出來的味道卻是連本督府上的狗都不屑一顧的?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三小姐這般徒有虛名,本督可真是不好處置呢。”
楚常喜端著參湯的手微微顫抖,麵皮已經緊發到了極致,這碗參湯是她耗費一個時辰熬出來的,眼睛都被那爐火燻得生疼,只是她剛端過來卻是被八千歲也呵斥退後三步,那參湯八千歲連看到沒看一眼。
她只是強撐著一口氣似的,“多謝千歲爺關懷,常喜這就去重新熬一碗參湯。”
錦被軟臥的八千歲聞言點了點頭,眼看著楚常喜依然走出了內間,忽而喚住了她,“三小姐可是覺得委屈?”
楚常喜渾身一顫,小心應答,生怕這千歲爺再鬧出些什麼,“千歲爺玩笑了,千歲爺這是在指導常喜,是常喜三生有幸能蒙千歲爺看重。”
“嘖嘖。”姬鳳夜忽然起身,只是他重傷之下竟是又倒在了床上,發出一聲痛呼,房內並無他人,楚常喜不疑有詐,連忙上前小心攙扶住他,柔聲道:“千歲爺小心。”
姬鳳夜大半的重量都壓在了她身上,腦袋乾脆擱在了她肩頭,呼吸都盡數灑落在她的脖頸上,“無礙的,本督身體好的很,三小姐若是不信,本督倒可以證明給三小姐你看。”
感覺到那輕如蘭麝的氣息落在自己臉頰下,楚常喜不由俏臉微紅,側頭想要躲開,卻不料臉頰一涼,竟是一片柔軟和冰涼擦過了自己的面頰,她向來養在深閨,何曾這般被人捉弄,頓時跪倒在床前,“千歲爺恕罪!”
她猛然起身,以致於姬鳳夜毫無準備,竟是狼狽地趴在了床上,傷處更是吃痛,一下子便叫了起來,剛巧朱沅進來,見狀當即一把掐住了楚常喜的脖頸,“大膽,竟敢傷了千歲爺!還不一死謝罪?”
楚常喜哪料得到情形竟會是這般突發急變?聞言淚水頓時流了出來,淚眼婆娑,“是常喜無禮,還望千歲爺大人大量,不要與常喜計較。”
朱沅手下力氣自然是控制極好的,只待她說完便用了力氣,偏生又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那麼一口氣吊在嗓子眼裡,委實將楚常喜折磨地夠嗆。
“朱沅,女孩子家家的不要這般暴躁,瞧把三小姐嚇得,還不趕緊賠禮道歉?”
八千歲一開尊口,楚常喜卻哪裡敢接受?連忙道:“是常喜失禮在先,不敢當朱沅姑娘這一禮。”
楚常喜一臉小心謹慎,若是尋常人定是心疼佳人竟是如此委屈,定要責罵朱沅羞辱了大家閨秀,偏生八千歲並非尋常人,見狀只是揮退了朱沅。
“丫頭,過來和本督說說話。”
楚常喜這次學聰明瞭,謹慎上前,距離床榻一步之遠,“千歲爺,有何吩咐?”
姬鳳夜忽然嘆了口氣,頗是蕭索,“本督就這麼讓人望而生畏嗎?”
“怎會!”楚常喜立馬答道,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她又小心了幾分,“千歲爺芝華玉樹,是京中貴女們神蹟般的存在,豈會望而生畏?”
看著這近在咫尺的臉,楚常喜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竟是能距離八千歲如此之近,以致於一伸手自己便能觸及那傾國傾城的容顏。
待她真的碰到了那冰涼的臉頰,楚常喜忽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