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個兒是老夫人的壽辰大喜,這事先別聲張。”
常氏自然明白,連連道:“這個我知道,相爺放心。”
柳文佩自然也點頭表示明白,只是心裡卻有些幸災樂禍了,安平侯府本來聲名便是一般,偏生老太太又是極愛折騰的,這次這麼一鬧,怕是和相府的關係就徹底要僵硬了吧?
田老太太鬧夠了,只是卻並沒有回去看戲,而是被請到了聽雲院由趙媽媽“照看”,柳文佩對著老夫人解釋道:“母親她吃酒吃多了有些頭疼,就在那邊歇息下了。”
老夫人正在興頭上,並沒有心情去關懷那個淨給她整么蛾子的親家母,繼續和一應的女賓說戲。
楚錦芙卻是瞧出了什麼不對勁,拉著楚清歡的手道:“二姐姐,那老婆子不是要去找六弟嗎?怎麼肯消停?”
楚清歡有一瞬間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楚錦芙,雖然楚文瑜和丫環紅梅私通早就有過,這是這次被抓住卻是自己巧妙安排的。設計了她的親兄弟,到底還是有一絲難安。
“大概折騰夠了,年紀大了吧。”
明顯看出來楚清歡是在敷衍自己,楚錦芙皺了皺眉,一旁常氏連忙道:“芙兒真是厲害,說是請來秦衣姑娘唱戲果然就請來了。”
楚錦芙不曾想到常氏竟是會有意挑開自己的話頭,一時間並沒有往那裡去想,頓時笑了起來,“那是,我也是有本事的。”
長寧侯夫人聞言頓時笑了起來,“是呀,五小姐是個有本事的,不知道將來會是成為哪家的兒媳婦呢?”
戲臺子上秦衣的唱詞剛剛落下餘音,老夫人聽到這麼一句,笑了笑,“只要找個對她好的就是了。”
在座的多是勳貴和堂官家的當家夫人,聽到老夫人這麼一句心中頓時盤點起來,自家兒子是不是符合這條件。
臨平侯夫人聞言笑了起來,“可不是嗎?這是這一條也是極難的,老夫人是有女不愁嫁,可為難了我們這些找不到兒媳婦的。”
寧遠侯夫人聞言笑了起來,“瞧瞧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找不到兒媳婦呢,坐在你身邊的那是誰家姑娘,莫非不是你們臨平侯府的世子夫人?”
宋靈月被點名,對著寧遠侯夫人嬌羞一笑。
臨平侯夫人登時笑道:“瞧瞧你這張嘴,我這不是在替你們著急嗎?老夫人最是會教導女兒家,看看咱們鎮南公夫人就知道了。”
楚凝君的婚事幾乎是京城貴婦和少女們最是羨慕的,膝下兒女雙全,丈夫又是沒有妾氏的,兩人相敬如賓簡直是模範夫妻。
楚凝君聞言笑了一笑,“這秦衣姑娘唱腔可真是把江南金大班的妙音娘子都比下去了,芙兒還真是有心了。”
“多謝姑母誇獎,回頭我定是要讓祖母好好獎勵我才是。”楚錦芙多少明白姑母不接臨平侯夫人話的意思,若是再說下去怕就真的牽扯到她們姐妹幾個的婚事了。
寧遠侯夫人也是精明的,見楚凝君轉移了話題,連忙道:“可不是,當初我也是聽過妙音娘子的唱腔的,吐字圓滑不假,可是這一出《長恨曲》卻是不如秦衣姑娘的哀怨悽婉。”
眾人紛紛討論起來秦衣姑娘的唱腔,似乎都十分感興趣似的。
送走了最後一波賓客,楚清歡輕輕吁了口氣,卻見馬車忽然間停在了自己面前,“丹桐家中不便,你別計較。”
柳丹桐父母也是極為恩愛的,柳夏源妻子去世後便未續絃,家中無主母,柳丹桐出席一些宴會時自然有些避讓,“說哪裡話,今天照顧不周你也多擔待些,過幾日我再去找你。”
薛金蓮點了點頭,放下了車簾。楚清歡剛要轉身進府,卻是又聽到有人喊自己。
“你今天辛苦的很,早些回去歇著。”
看著那一張帶著關懷的臉,楚清歡倒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是了。
皇甫鏡,自己似乎有些時日沒見過他了,本以為他那點念頭帶淡化了,只是如今看來卻是自己想多了。
“多謝大皇子關心,我知道了。”
聽到這不冷不淡的回答,皇甫鏡卻覺得自己有些受傷,“大哥,看來你要抱得美人歸,不止是皇后娘娘那一道門檻難過,便是這邊也很難搞定呀。”
皇甫煜說的頗是有些幸災樂禍,皇甫鏡聞言卻是皺眉,“難道她真的對我沒有一點感情?可是當初為何卻又要捨命救我?”
楚清歡卻是沒有皇甫鏡那麼糾結,她腳下非但沒有半點沉重,反倒是帶著幾分輕鬆,算起來賓客散盡,這時候也是該審問楚文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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