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活,做一天和尚撞天鍾就好了。”
黎正心裡亂糟糟的,懶得跟他計較,乾脆站在門口透氣。
餛飩店老闆每天只做半天,凌晨三點到中午一點,此刻牽著兩條狗在外頭散步,熱情地跟黎正打了聲招呼,“你調回來就好了。”除了這個分理處外,附近最近的銀行也在一公里距離,所以小商販們貪方便還是喜歡就近辦理存款和兌零。
小老闆和黎正推心置腹,“李主任是辦事情的人,但運氣不好。前陣子那些人那種鬧,也是沒地方出氣,他撞在槍頭上了。”其實李周掛的職位是銀行助理,但儲戶還是習慣叫他李主任,“現在他在哪裡高就?”
黎正一邊看著押款車,一邊回答他,“還行,新工作挺好的。”他怕有不依不饒的再去找李周麻煩,所以含糊地說了句。小老闆只是找個話題好聊開,並不是真的關心李周的去向,“黎主任,你看最近有沒有什麼產品適合買的?我最信你,你不在的時候我懶得折騰,都存定期了。”
最近還真沒什麼值得買的,黎正心裡扒拉了一會,搖搖頭,“一萬以上的定期,行裡有浮動利率,這個還行。”
小老闆有點失望。眼看押款車快到跟前了,黎正來不及說話,忙著安排每天的收尾工作。等忙完,他洗完手出來,刮到同事在更衣間的幾句閒話。
“黎大少家裡是倒了吧,他又給發配到這裡?”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家再倒也比我們過得好。聽說他女朋友家不是普通人家?”
“不就是那個種田大戶家的,鄉下丫頭有了幾個錢,素質差得很,在商業街打人。本地論壇上有個熱帖,把她全扒出來了。別看黎大少不動聲色,沒準心裡早發毛,家裡有事沒擺平,找個女朋友又是惹事胚。”
這……從何說起。黎正摸不著頭腦,但下意識的反應比頭腦來得快。只見全行都知道的老好人黎大少蹬地一個跨步跳到更衣室門口,砰地推開門,敏銳的目光從甲移到乙同事身上,然後又從乙移到甲同事,“你們在說什麼?”
雖然他用的疑問句語氣,但明顯更多的是質問,雷霆萬鈞般直衝那兩人去了。
甲怔了下,條件反射般地否認,“我們沒說什麼。”說完還乾笑了一聲。乙比甲認得清形勢,在老好人炸毛的時候不能指望敷衍過去,“不好意思小黎,我們剛才過分了,你別介意。”他捅捅甲,“你也說聲對不起吧。”
甲心不甘情不願,但現官不如現管,只好嘟囔了句,“對不起。”
黎正關心的是他們說到金小田的那兩句,誰在造謠?小金怎麼可能當街打人。
聽說黎正完全不知道有這麼回事,乙來勁了,拿出手機開啟網頁給他看,最長的帖子已經翻到一百多頁,“也不是所有人一邊倒相信,有個ID從最初就出來打抱不平。現在有兩種說法,一種認為確有此事,另一種則呼籲當時在場的人出來說明情況。打抱不平的這個ID則堅決認定當事人另有其人,肯定不是金律師,所以也有人說讓金律師出來證明她當時不在場的。”
黎正心裡有氣,聽完立馬反對,“他們憑什麼要證明?誰主張誰舉證。”
乙被噎了下,還真是律師的男朋友,說起話來一套套,問題是誰管這些?網民已經把自己擺到審判者的位置上,認定不解釋的人就是底氣不足。不過他不想得罪黎正,順著黎正的意思說,“是啊,憑什麼,反正這種也就是網上亂嚼,不用放在心上。”…話是這麼說,但網路和現實也太近了,尤其是本地論壇,被人指著罵也不是好事,遲早會影響現實中的生活。他想想而已,懶得提醒黎正。
話說到這裡,黎正算明白來龍去脈,一時不知道怎麼辦,連鎖門也格外多拉了三五下。他上了車,開到街口時發現甲還沒回家,站在那像是在等什麼人。
趁紅燈的三十多秒,黎正看了甲幾眼。甲的大名叫何建棟,高中生,在中專那批前面進來的。兩批人進來的時間比較近,但中專那批受過專業訓練,加上不少中高層都是同一所中專畢業的,用人時難免有所偏向,中專那批在編制等方面都挺佔優。高中生的那批,有些人透過自學考試或者成人高考、夜大提升學歷,也有境遇不錯的,何建棟卻不在其中。他覺得高中生比中專生知識全面,平時瞧不起中專生,又覺得學歷除非一次性到位,像自考、成考之類的都是搗漿糊,不值錢。所以在行裡工作了二十多年,何建棟無論人緣還是學歷,沒一樣拿得出手,做來做去仍然是櫃員。
在何建棟參加工作的那個時代,考上大學的人寥寥可數。他能夠在銀行招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