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案子一般比較嚴重,委託人也不敢讓我這新手來接,搞不好能判到三年的被我搞砸弄了五年,五年的變了八年,那麻煩就大了。”她靠到黎正身邊,“我早就想穿了,當個金小狀沒什麼不好的,人活著得做事,我把小事做好了就行。”
那是,處得越久越覺得彼此想法差不多,他也是這麼認為。黎正把金小田攬進懷裡,兩人靠在一起,靜靜地感受著對方的溫暖。
“你看,這裡要不要重新裝修?”沉默了一會,黎正問,這也是張桂真讓他問的,即使再忙她仍把兒子的婚事放在心上,“秋天的時候好辦喜事。”
用不著吧,金小田看看天花板,那裡只有一盞大型吸頂燈,她再看看餐廳,整體裝修風格簡潔大方,挺合心意。裝修又花錢又耗時間,“就這樣,我喜歡。”
“是不是太簡單了一點……”反倒是黎正嘀咕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認識的人中女孩子對婚姻大事都想辦得隆重,從婚房裝修到喜宴,連婚紗照也可以來來回回折騰許久。金小田不苛求,他也不能讓她受委屈,但現在似乎也不是可以好好講究的時候。要換從前,十萬的鑽戒總得來一隻,如今……不想了,這些都是小事,還不知道他爸什麼時候能回來,雖然人沒受苦,只是現在還不能回來,但……
他糾結了。
他一臉牙疼的表情,讓金小田擔心起來,伸手摸摸他額頭,不燙,“哪不舒服?”
心裡不舒服,惋惜沒早點跟她重逢,還有,從前覺得錢不是大事,如今覺得錢少不好辦事。唉,“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有錢很重要。”他老老實實地說。
第二天,黎正又加多一條,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家勢很重要。
他被“發配”回春暉路分理處了。
春暉路分理處自從死過一個櫃員,又開除了一個行長助理後,被行裡上下視為不祥之地,有門路的人想調走,沒門路的人想找門路不被調過去。付副行長找黎正談心,“困難啊,誰也不想去那,總得有人把那的一攤事管起來。”黎正在的時候,春暉路分理處在季末排行中從未掉出過前五;李周在的時候,甚至有過第一的佳績。可出了事後,春暉路分理處的業績一下子墊底了,“一定要有個強有力的主管,行裡的意思是你熟悉那裡的情況,比較容易開展工作。”
黎正耳朵裡嗡嗡嗡,人倒還是坐得筆直。
往好處想,不是行裡對他不配合工作的處分,是確實需要他去。
付副行長的辦公桌上擺滿了一溜綠植,有富貴竹,有綠蘿,有吊蘭,碧生生地往外冒著生機。有水能活,有土也能活,有陽光當然好,但藉著室內光也不是不能活。黎正眼睛盯在它們的葉面上,很乾脆地應道,“好的,我去。”
☆、第六十九章
早上七點四十分;春暉路小學門口的路照例堵得水洩不通。有些家長把車停在路邊的禁停區域,下車把孩子送進去;給交通更添壓力。交警摸出白條;挨著給這些車貼上罰款單。不服氣的家長扯住交警求情,“才走開三分鐘,我人都回來了,別貼條了。”
交警開出罰單的同時;已經把照片上傳,不可能撤消。家長眼見求情無效,破口大罵,“發不出獎金要創收,你們警察鑽在錢眼裡。”
他在這裡罵罵咧咧;交警自管自往後面的車上貼條;眼看又來了一輛奇葩車。開車的人是個男的,直接把車停在路中央,領著個孩子急匆匆地跑了。後面的車見狀,把喇叭按得山響,好事者也跟著做,整條街滿是鳴笛聲。
幾乎每個早上都會出現的情景,還有,對面菜場熙熙攘攘的人,隔壁奶茶鋪的烤肉味,餛飩店滿滿的顧客,……任世事變遷,市井的輪廓仍在。
太陽昇起來,漸漸爬過屋頂。不知不覺大半天過去,它疲憊地停留在地平線上空,蒙了一層塵埃後變成了水紅色。然而一天的工作還沒結束,它堅守著崗位。
黎正到門口看了看,放學和下班高峰,門口的路又堵了,運鈔車被車流挾持著,只能慢吞吞地往前移動。他現在是作為臨時代管主任的名義在分理處,一天下來嗓子幹了,此刻強打精神完成一天中最後的工作。
有點能耐的櫃員都調走了,剩下的可以說“歪瓜裂棗”,是別的分理處藉口這邊缺人推出來的困難戶。倒不是中年婦女,是中年男人,幾個人完全沒有工作熱情,動不動跟儲戶鬥嘴,黎正叫都叫不住他們。這會眼看快下班了,倒是一個個早早收起了攤子,有一個離譜的,還嚷嚷著“多做多錯、不做不錯”。這人眼裡瞄著黎正,“要那麼勤快乾什麼,幹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