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對,我還可以回家種田。”
她本來想要種田,因為種種緣故做了律師,既然做了,還是該努力做好律師。
金小田抱住丁維娜,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下,“你說得對極了。”
丁維娜搖頭笑道,“做女朋友的不去陪著男朋友,光顧自己想心事。你說大正最近心裡是不是不好受?”
是啊,金小田又親了維娜一下,“你說得是。”
這個小姐姐啊,變著法子提醒她呢,只是怎麼開啟黎正的心結呢?金小田陷入新的沉思。
☆、第六十章
黎正有心事。
他的父親黎歸元是普通農民;但黎家祖上曾經闊過,到黎歸元的祖父輩才窮。黎歸元有祖上傳下來的觀念,和普通農民不一樣,除了頭腦靈活、一門心思努力振興家業外;還有一些是舊時代的做法;像長子的責任與品性,既要擔得起家庭;又要謙恭溫良。
然而黎正是新時代的小青年;他從小接觸的社會讓他知道別人是怎麼過的;他這個年紀的男性又應該得到如何的待遇。兩種教育混雜在一起,讓黎正無所適從過一陣子。因為沒辦法既能幹又低調;最終他選擇了低調,不必做到最好;但要做好自己能做的事。
他順利地考上大學,讓黎歸元驕傲過一陣子,自己的兒子不是出錢進的大學。
黎正在大學裡想過考研、到大城市去,可他也知道作為黎歸元的獨生子,不可能撇下家庭,所以他接受安排,畢業後進入銀行,成為一名兢兢業業的員工。
老實有餘,能力不足。這是黎歸元對兒子的評價,他希望兒子在外頭的環境裡能學得多點,除了自保外還能保人。不過顯然沒成功,黎剛出事的時候,黎歸元對兒子的失望達到了一個頂峰,這孩子連分理處幾個人都管不好,將來如何掌握家業。
和以往一樣,黎歸元把兒子訓得坐立不安時,黎正的保護傘張桂真出馬了,帶著兒子避到外頭。反正房子多,想住哪都不成問題。黎正覺得不安,但他沒辦法拒絕母親的慈愛,她是為了他才跟黎歸元鬧彆扭。
“你保護吧,再過一萬年他還是這模樣。”黎歸元對張桂真說。
張桂真的想法和黎歸元不同,黎正善良、勤力,缺乏往上鑽的能力有什麼要緊,他有資本過恬淡的日子。上一輩的辛苦,不就是為了子女能舒舒服服地活。
太平的時候是可以,遇到事情就不行了。這陣子黎正每天都在自責,他畢業幾年了,同學中頗有幾個前途光明的,那是既有背景又有能力的。像李周,屬於有能力沒背景,難免過程比別人辛苦,但總有一天還是會上去的。至於他自己,簡直可以替一事無成代言。
為什麼人想往上走,那是因為上面的風景好,而且能避險。現在黎正就在思索,怎麼才能往上走。
本來他可以向金小田訴說,但張桂真每天都跟他誇金小田的能幹,黎正就有點說不出口,畢竟他是男人,金小田是女的,一個大男人向女性訴苦已經不好,還要說這些就更不像話了。於是黎正默默地自我摸索,如何在行裡更討人喜歡。
總結下來,反應要敏捷,說話要討喜(這點不容易,跟領導、普通同事說話要區別對待,還不能讓人察覺,以免有馬屁精之稱),做事要勤快,出手要大方。光有這些還不夠,很容易被別人當成軟弱,關鍵時刻還要下得去“黑手”。
黎正懵了。
是做一個違心的人,還是堅持做自己?
這時候黎正感覺到了父親黎歸元的不容易,他是赤手空拳打拼出來的事業。張桂真只簡單說了拆遷王的作風,父親能讓這種人接受他,絕對不是三言兩語說得盡的。黎正他有父親跟行長的交情在行裡做事,尚且不能讓所有人喜歡他,何況父親什麼背景都沒有,硬湊上去讓人選中。
既然父親可以,他也應該能做到,在這種壓力下黎正在行裡表現更好了。
可惜,閒言碎語卻沒放過他,好些人把他的改變說成家道中落後刻意的無奈。黎正不覺得自己得罪過他們,但不知道他們怎麼就有那麼多說法,在他們嘴裡,金小田沒準什麼時候會踹掉他,以免被他影響到她的前途。
會嗎?黎正認定不會,可他又覺得對不起金小田,她是要上進的,他記得她鼓勵他的話。
揹著包袱的人跑不快,黎正自以為掩飾得好,被金小田一言道破時嚇了跳,“你怎麼知道?”被她盯著一看,他交待了最近的想法,“我覺得我太不能幹了……”
金小田跟他約在外面,以前他倆吃過的“美味”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