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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桂真問為什麼沒幫這人繳養老保險,人事主管說是因為這人自己不要,外地的,養老保險已經斷了多年,就不想再接,寧可公司把企業部分補貼到他工資裡。這事是黎總特批的,說技術人才難得,依他個人要求辦,只恨當時沒跟他籤書面協議,現在口說無憑,被他反臉告了。

金小田被張桂真請到公司商量。

公司整個氣氛不太好,金小田看在眼裡。三兩成群湊在一起說閒話,前臺接電話的態度也隨隨便便,黎歸元的秘書,現在幫張桂真做事,但經常不在座位上,任桌上電話響個不停也不見她出現。

金小田拿起電話,充下秘書,“你好。”

竟然是稅局打來的,一是公司的個人所得稅最好在每月10號前申報,這個月拖到了期限的最後一日,希望沒有下次;二是有個統計表沒申報,希望趕緊報上來。

金小田態度良好,一一應了。

對方開頭氣昂昂的,慢慢被她軟化,說了幾句公道話,“知道你們最近事多,但稅務無小事,還是要重視,不能受外界影響。”

金小田又謝了對方的提醒,掛掉電話才見到張桂真站在辦公室門口,顯然整個過程都聽到了。距離黎歸元被“請”去也不是太久,張桂真卻比從前瘦多了,眼枯唇燥,衣服也不合身,黑濛濛的氣色不好。

“這幫人……”張桂真苦笑。公司除了黎歸元兄弟外,還有兩個小股東,出事後那兩人鬧著退股,張桂真搬出吳明,四個人坐下來唇槍舌劍了一天,她和吳明才勉強把他們壓服下去。可下面的人看在眼裡,都懷疑公司要垮,人心惶惶的。

不管其他的,金小田讓張桂真先提醒財務,狠話放出來,再有下次要請人開路。

張桂真在內線電話裡說了財務一頓,掛掉電話卻有些氣餒,“要是他們走了,也不知道從哪請人。”

怕什麼,金小田手頭還真有個人選,曾經委託過她打離婚官司的何群,自從十六歲的兒子翅膀長硬離開她後,開始為自己著想,想換一個收入跟付出更對應的工作。何群有會計師職稱,早年做過工廠總賬,雖然沒做過房地產,但以她的基礎不是大問題。從前她為了方便照顧家庭,一直縮在一家小公司,現在可以換環境了。

“總不可能一批人都走,總有人想留下來,趁機升到更高的位置,分而治之。”金小田像模像樣地教張桂真,“給他們一個警告,他們不好好幹,外頭有人想來做。”

至於去勞動局申請仲裁的那個,金小田更是不在話下,“如果勞動者提出解除勞動合同,只有以《勞動合同法》第三十八的規定中的理由向用人單位提出解除勞動合同的,包括未依法為勞動者繳納社會保險費,用人單位才需要向勞動者支付經濟補償金。”

“雖然公司沒幫他繳社會養老保險,存在《勞動合同法》第三十八的規定的情形,但他提出解除勞動合同的理由是家庭事務,就不能向用人單位要求支付經濟補償金。要怪就怪他自己,辭職也不找好理由。”

早春二月,金小田長卷發紮了起來,穿著淡綠色的短大衣,漂亮裡又帶著英氣勃勃。張桂真越看越喜歡,忍不住問她願不願意到公司來管事,“早晚要交給你們,趁這個機會接過手也好。”

金小田沒想到準婆婆會納達到其他方向去,頓時一愣,不做律師做管理?她做律師也不是做得特別好,反倒管理方面還不算困難。但是,為了做律師付出許多汗水,直到如今仍沒做出成績,她不捨得放棄。

“回去想一想,我不催你。”張桂真知道金小田的性格,決不是嫌公司現在的狀態不好,而是放棄的決定很難下,“要是你來公司,先做副總,等老黎回來再升你做正職。放心,我能做他的主,絕對不讓你受委屈。”

晚上金小田還在思索這個問題,繼續做律師,或是……改行?

“在想什麼?”丁維娜放下手裡的毛線活,這次她在幫母親打一件貼身的彈力羊絨衫,“大正最近在忙啥?我有陣子沒見他了。”

“他在忙行裡的事。”金小田不經意地答,“你說我不做律師可以做什麼?”

“你做律師不是做得挺好的?”

“一般。”金小田抓起一個毛線團在臉上滾動,羊絨線又軟又暖和,“你知道我,水平有限,脾氣不小,光上次那個香港客戶就投訴了我三次。”一次找到了黃主任,一次是馬主任,還有一次是最早的,吳明。“我怕了他。他也明白他在遷怒,可誰教我拿他沒辦法。”

“回家種田。”丁維娜不假思索地說。金小田的動作慢了下來,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