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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前,伴隨著傾城的覆滅和兩大家族的倒下,我失去了親人,失去了孩子,最後自己消失得驚天動地又無聲無息,醒來的時候,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如今又是這樣的時節,夜半時分,四周靜謐,看著眼前的這道暗紅宮牆,一路上被景熠牽著手的我忽然生了膽怯,不知道這一步再邁進去,下一次會有怎樣的結局。

我的遲疑讓景熠握著我的手微微收緊:“怎麼了?”

“我這樣突然出現——”略略遲疑,我仰頭看他,“可以麼?”

無論是十幾年前的弒君□□,還是多年之後的彌天謀反,這些動輒動搖根基的大案,歷朝歷代都慎之又慎,景熠卻一反謹慎內斂的常態,大肆牽連徹查,鐵腕盛怒之下毫不留情,一時間問罪問斬治罪發配的不在少數,丟官降職慘遭罷黜的更是多不勝數。

兩大家族中容成家遭剷除,薛家也只剩了一個空殼,多少事譁然天下,所以儘管我已經刻意遠離到近乎逃避,還是難免有所耳聞。

容成耀被問斬,容成騫死在了外放的路上,爹因著駙馬的身份保了命,被要求遷離京城,後來連公主都自願隨著一同離開,容成府上下,充軍沒奴,查抄家產。

一切之上,卻唯獨沒有對皇后的處置。

既沒有滔天的罪名供人落井下石的討伐,也沒有一紙廢后詔書昭告天下,甚至沒有宮中一貫的遮掩手法,報一個死訊出來了事,只是懸而不決的,什麼都沒有。

收權回握,正是用人之際,我不知道景熠當時為了什麼要大肆牽連,也不知道他何以留一個碩大的漏洞在那裡供人日日叨唸,但既然容成家已經徹底離開了朝野視線,這個時候如果當時站在漩渦中央的我突然出現,會惹來多少非議,我清楚,他更加不會不明白。

聞言景熠略一滯,很快轉身扶了我的肩,聲音堅定溫和:“言言,你不必理會這些,一切有我,這句話不是說說而已。”

說著,他低頭在我唇上印下一吻:“明白麼?”

唇上的觸感溫暖又真實,我怔一怔,淡笑著點了頭:“是,天塌下來,自有做皇帝的去操心。”

他也笑出來,指指不遠處的宮門問我:“那敢問皇后,是想大搖大擺的從那走進去,還是咱們夫妻聯手扮個刺客夜探乾陽宮?”

張張嘴,不可否認那夫妻二字讓我心裡驟然悸動,壓下幾乎湧上眼眶的感慨,我拉著景熠撿了往日裡走慣了的通道,縱身進了宮牆。

皇宮哪是輕易可以進得去的,特別是入了夜,幾千內外禁衛全不是兒戲,我仗著多年的經驗,拉著景熠輕車熟路的東拐西繞,小心避開森嚴守衛,時辰身法分毫不差,很快無驚無險的進了內宮。

第一次與他一起走這段路,我心裡歡喜,忍不住扯著他的胳膊笑道:“我怎麼覺得自己還是更適合做刺客呢。”

“是啊,”他配合著點頭稱是,“我也覺得你對這宮裡的地形守衛比我還要熟悉些,虧得我還在這裡頭住了二十多年。”

“那是當然,”我淡淡的,“你是皇上,就算被發現了誰還能拿你怎麼著,我卻不一樣,記得我第一次來的時候鬧出那麼大的麻煩,還要你替我善後。這宮裡的值守巡視規律和時辰每日都不一樣,進出必須要走不同的方向通道,遇到什麼節慶典儀還會加派人手,更是半點不能差錯,比記那些武功招式可難得多了。”

他微微挑眉:“以前……你常來麼?”

別開眼,我環視著這一片內宮夜色,不遠處的乾陽宮已經在目,向前走了幾步點頭:“是常來,你不願見我,便每每到了這裡折返,並不敢近前去。”

“其實以你的能力,便是近前去了,只要不自己現身出來,誰還能耐你何。”他跟在我身後。

“哪敢冒那個險!”我聽了脫口道,隨即又垂了眼,輕輕搖頭,“被你發現了可怎麼辦,我那時候,很怕你不要我跟在身邊,話都不敢多說什麼,更別說擅自進宮惹你著惱。”

景熠從身後擁住我,低沉聲音響在耳畔:“言言……”

我笑笑,覺得自己現在說起那些過往惹他來內疚難免矯情,便擺擺手:“其實也沒什麼,那守衛便是每日更換,也不是無跡可尋,每十來日便會重複,記下了就好,也就是每年才會徹底更——”

話至此突然停住,我愣了一下,訥訥的:“我有一年沒進來了,怎麼——”

怎麼會值守規律與之前完全相同。

慢慢轉過頭,我問景熠:“是你吩咐的?”

他沒有應,頓了一下才道:“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