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餘競冬的皮風衣還在自己身上穿著,趕緊脫下來叫他來穿。餘競冬搖頭,將車鑰匙給她,叫她先上車,然後結了帳,跟老闆揮著手出來。
直到了沈蘊秋的小區門口,停了車,餘競冬才打破一路的沉默,“蘊秋,工作幹不完的,以後不要這樣了。”
沈蘊秋笑應:“嗯。”
“你一直在看那些材料吧?”餘競冬終於問。
“是啊。明天要跟李耀祖他們開會,看完了,心裡她有些底。”沈蘊秋說。
“你明天什麼時候開會?”
“上午十點。”
“那來得及。”
沈蘊秋有些奇怪,不知道餘競冬指什麼事情來得及,就看著他。
“我讓秦海華明天一上班就來公司,你們可以先碰個頭。他對那裡的情況很熟悉,點子又多,你可以和他商量商量。”餘競冬解釋。
提到秦海華,沈蘊秋心裡有些不悅,就說:“我開始還以為你是真覺得過意不去,想幫他呢。不會又是一開始就想好了,拆遷用得著他吧?”
“你就這麼看我?”餘競冬反問。
沈蘊秋一時語塞,就悻悻地推門下車,餘競冬跟下來,說:“我送你進去。”
“不用,你回吧。”沈蘊秋拒絕。餘競冬也不理她,自顧自往小區大門走進去,見她還站在那裡,就停下來等她,沈蘊秋只好跟上去。
到單元樓下,餘競冬說:“去吧,我看你上去就走。”
沈蘊秋沒再說話就上了樓,到三樓平臺時停下來,從樓梯間窗戶往外望,見樓下早沒了餘競冬的影子,心裡不免有些失望。
第057章 突擊拆違
正如餘競冬說的,早晨八點未到,秦海華就等在了沈蘊秋辦公室門口,一見到沈蘊秋來,就客客氣氣地和她打招呼,全沒有當日股東會上的囂張。
沈蘊秋照樣還是熱情地待他:“秦叔,這麼早就到了啊!快進來坐,外面冷。”
秦海華自是沒想到沈蘊秋還這般抬舉他,一時間倒有點小青年那種手足無措的感覺。沈蘊秋對他的窘迫,全當沒看見,親自給他倒了杯水,才坐下來和他說話。
秦海華像是表決心一般地說:“沈總,我原來那樣對你,都是我有眼無珠!今天你還叫我秦叔,叔就謝謝你能不計前嫌了!”
沈蘊秋笑道:“秦叔,做生意無非就是做人。有你們這些前輩提點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哪那麼多計較啊。”
兩人說話間,餘競冬敲門進來,甫一進門就打了個噴嚏,人還沒坐下又打了一個。沈蘊秋趕緊給他倒了杯水,問:“你是不是感冒了啊?”
餘競冬捏了捏鼻子,說:“大概吧。沒事。”話沒完,又打了一個噴嚏。
沈蘊秋在自己的辦公桌抽屜裡翻了老半天,找到一板白加黑,取了白片讓餘競冬吞了,三個人才坐下來。
餘競冬讓沈蘊秋先說說自己的想法,沈蘊秋想了想便道:“其實,修水根這戶可以先好好談談的。材料上反映出來,他一直都贊成拆遷,無非是zc框框卡死了,滿足不了他的條件。另外的四戶我還沒頭緒,他們每個人都有主意,又好像誰也沒主意似的,找不到入手點。”
餘競冬又看秦海華,讓他抓緊時間,給沈蘊秋說個框架。
秦海華到底是地頭蛇,在雲橋鄉浸yin數十年,鄉民們的祖祖輩輩都被他摸得個清清楚楚。
他覺得,修水根確實可以是當作首個突破口,但解決的僅僅是他這一戶,因為他與其他幾戶向來沒有牽扯。所以,這戶早拆晚拆對全域性來講作用不大。
而另外的四戶中,看似各有各主意,其實金家的釘子是小兒子金小軍。金小軍在家裡向來以他為中心,說話做事跋扈得很,金家老小向來看他眼色行事。加上這幾年在機關給頭頭開車,認識了一些場面上的人,更是眼睛往天上看不帶一點向下的。此外,還有一個人就是金家嫁出去的女兒,有點難纏,是個小學老師。雖然沒她戶口在這兒,卻一副老爹代言人的角色,扎著白布條到市府門口靜坐過好多次了。事實上,她跟她爸說好了,只要她把房子多吵出來一套,那套房子就歸她。
沈蘊秋沒想到,這些人之間還有材料中沒反映的故事,更加覺得裡面複雜得很。
秦海華說,“我摸過底,金石林那老小子就想拿錢,並不想拿房子,以前分家的時候,他那倆兒子講好等他過了七十,接他們老倆口輪流住的。明年他就整七十了,所以他看重的是錢。那幾間破平房都幾十年沒翻新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