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沁藍住在父母位於城南的別墅區,那是s市最早的別墅區。確切來說也算不上別墅,是市裡給市一級領導安排的住宅,大都為獨棟小樓,雖然袁老爺子早已調到省裡,但房子經過90年代的房改,早已是他們的私產,袁沁藍就一個人住在這裡。楊隱有時會隨她同來,卻從不過夜。
楊隱一進客廳就倒在了沙發上,餘飛想讓他一起將袁沁藍弄上樓,楊隱只是咕噥著“不要吵我”就睡了過去。餘飛無奈,只好一個人將袁沁藍抱上樓,輕輕放到床上,又為她脫了鞋,拉過被子給她蓋上。袁沁藍突然拉著他的手,說:“不要走,陪著我!”
餘飛的心裡有什麼軟軟地動了一下,隨即還是將她的手輕輕拿開,放進被子裡,起身去給她搓熱毛巾,為她擦了擦臉。一陣忙乎之後,他又下樓,看看睡在沙發上的楊隱,猶豫了半晌,才將他背起來,也送到樓上,讓他在袁沁藍的身邊躺下。好不容易安頓好倆人,他才匆匆離開返回“36cluB”,與秋雅他們一直玩到凌晨。秋雅一個勁地怪餘飛放跑了楊隱,非要餘飛半夜載著她遊車河。營銷部一幫人素來知道他們的總監白天工作的時候認真敬業,晚上玩起來也是瘋得可以,就各自先行散去。
餘飛的寶馬載著秋雅一路駛上豐桐公路,車窗開著,秋日的凌晨已有些寒意,侵入車內讓人微微打起冷戰。餘飛看秋雅有些冷的樣子,便關了窗,打了一點點空調。
開到幽蘭湖的時候,餘飛下了公路,開到湖邊停下,下車靠著車門吸起了煙。秋雅也下了車,到他身邊,將自己的背靠在餘飛的左臂上,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輕聲哼著“Ayhouse/Aholei/i’mallalotingsmaller/ihy!/iwohedayswehad/thesoher/oh;yeah!/Andohmylove/i’mholdingonforever……”
秋雅優美的嗓音在夜空下顯得分外的清澈,那淡淡的憂傷和著如水的夜色,一起滲入餘飛的心裡,他有些煩燥起來,扔了手中的煙輕輕推開秋雅坐回車裡,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帶她來這裡。一直以來,幽蘭湖是他獨自思考的地方,他所有的情緒都埋葬在這裡,無人知曉。
秋雅對餘飛突然的情緒變化絲毫不以為意,在她眼裡,餘家的這對叔侄都有些怪異了,在這個男歡女愛天天都在上演的城市裡,如此多金又有型的他們卻獨來獨往,身邊的女子從來只是生意場上的裝飾品,進不了他們的生活。餘競冬被沈蘊秋俘獲了,又會是誰最後俘走餘飛呢?她看了看坐進車裡的餘飛,不禁失笑,自己不會抓不住叔叔,就想套侄子吧?比起餘競冬,餘飛要帥氣得多,可不知為什麼,秋雅老覺得餘飛身上缺了些什麼,而且他所缺的東西非常重要。
“走嗎?”秋雅正出神地想著,餘飛放下車窗問她,顯然,他不想再在這裡待下去了。
秋雅聳聳肩,邁開兩條長腿走向車門。
第030章 變故橫生
天玲為沈蘊秋換好衣服、扶她躺下後,才算鬆了一口氣。她簡單梳洗一下,本想在沈蘊秋邊上擠擠直接睡了,可竟然全無睡意,只好又起來走到書桌邊坐下。
桌上有一本開啟的書,天玲翻到封面,是張愛玲的《怨女》,她回頭看了看床上睡著的沈蘊秋,奇怪她會看張愛玲的書。在天玲的印象裡,沈蘊秋是個外柔內剛的人,但絕不晦澀,這樣的人應該更喜歡梁鳳儀才對。她想把書按原樣放回桌上,一張相片從書裡落下。
天玲撿起掉在桌上的相片,發現竟是楊隱的,相片的背面寫著:“贈:蘊秋,楊隱”。天玲覺得這字型好熟悉,可一時又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這樣的字。她把照片夾回書裡,轉過身透過檯燈的陰影看著沈蘊秋,她的呼吸起伏有致,偶爾雙眉輕攏,似有薄怒,但一閃即逝。
不知什麼原因,天玲從沈蘊秋來後不久就喜歡和她說話,從她身上,天玲能感到一種溫暖的力量。她有時覺得自己有些好笑,這樣一個才來不久,並不知根知底的人,自己憑什麼就認定她是一個溫暖的人?她又想起楊隱的照片,沈蘊秋怎麼會把楊隱的照片夾在書裡,難道他們之間有故事?那麼,今天楊隱找老闆拼酒,不會是故意挑釁吧?想到這,天玲一下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把這樣的想法喊出來。
就這樣,天玲坐在那胡思亂想地,不知不覺竟然趴在桌上睡著了。
天快亮的時候,沈蘊秋覺得渴得難受,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到天玲趴桌上睡著,她用手輕拍著有點疼的腦仁,從床上下來,趿著拖鞋去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