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她自覺已經交待妥善,那僕人卻突地站到門口,擋住她要逮著兩人進去的步伐:“姑娘,這,不大好吧?”她的眼光瞄向身後兩人,似假意有些為難道:“姑娘,我們這裡沒有大夫的。”
這個打掃的婆子嚴小夏一直都不記得她叫什麼,因這陣子本就心神不寧,再加上小妮來後她又只顧安慰小妮,也沒有好好相處過。現下看她如此擋在門前,不由一股火衝上頭來。
嚴小夏淡淡看住她,冷笑一聲:“到底我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
那婆子聽她這話,當即啞口,半張著嘴站在門前,也不動身讓開。嚴小夏身後大漢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聽嚴小夏能做得了主,就使力扶緊了受傷男子,上前一步,推開那婆子就直入門去。
嚴小夏也隨即冷冷看她一眼,進入門內。其實她心中也只是捏了一道冷汗,本就是想藉此探得連煜景如何對這婆子交待自己的身份。看那婆子的反應,想來,起碼他沒有告訴她自己只是一個歌女而已。
不過他當初本就說這是曾天祺沒有人知道的獨立院落,估計也不是落在他的名下。連連煜景都不知如何處置她,將她放在什麼位置,更別說向這個婆子交待了。
嚴小夏走上兩步階梯,再扭頭看向街外似乎已經平靜的街道,突然很想知道曾天祺到底要拿她做什麼。是要她生還是要她死?是想讓她獻藝還是懷疑她的身份禁錮她?這些疑問,都在她心裡圈成一個個問號。
可是,斯人已逝,這件事,怕永遠都得不到答案了吧?
她繞到一邊自己睡房,推開自己住的房間隔壁的門,對大漢道:“進來吧”
這間房間本來是給小妮住,可是最近小妮卻是害怕的緊,嚴小夏便拉她來跟自己睡,兩個人在一起,還是得有個依靠。
正這時,小妮好像也是聽到動靜,正好也從房間推開門走了出來,看嚴小夏回來,她連忙問道:“夫人你怎麼回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嚴小夏摸了摸她的髮梢,覺得她最近過的真是有些太過緊張了,不禁出聲安慰:“什麼事也沒有,只是在街上遇到一個受傷的人,找不到大夫,只好帶回這裡來了。”
小妮“哦”了一聲,雖然沒說什麼,可是嚴小夏也能從她的眼中看出失望之情。畢竟,剛才嚴小夏出去是為了救英慕華他們,現在倒是救人回來了,卻又並不是她想要的人。
嚴小夏知曉她心中所想,可也再沒有安慰之詞。只得支開她讓她去找些包紮用的藥物以免總是看到她小鹿一樣悲慼無助的目光。
大漢將受傷男子扶到小榻之上,待嚴小夏走進來問她:“姑娘可有什麼法子幫他?”
嚴小夏搖搖頭:“我其實不會醫書,但是我知道,像他這種骨折的情況,好像要靠木板將腿固定住,再矯正什麼的。”她見大漢點頭,怕她誤認為自己有心藏技,連忙又申明:“我是見人這樣醫治過,具體的我自己也不曉得。
“還未問姑娘姓名?”
嚴小夏遲疑了一下,才道:“小夏。夫家姓英。不知公子?”
大漢有心結交與她,於是也開口道:“姓劉,單字一個勇。”他竟也像讀書人一般行了一個禮道:“原來是英夫人,失禮失禮。
“劉公子。”嚴小夏甚是不好意思,便也回了一個禮。她走至小榻前,看那受傷男子臉色煞白,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渾身溼透。他緊咬牙關,一定是疼痛感越來越重,很是難忍。
還好這時小妮拿著一小盒藥箱走進來,遞到嚴小夏手裡道:“我問蔣大娘,她就給了我這個,說是先前的主子用的,也不曉得裡面到底是什麼。”
那小藥箱不大,開啟來裝的東西卻不少,嚴小夏看那些顏色各異的瓶瓶罐罐,自然不曉得都是些什麼。她又怕用錯藥有什麼副作用,不由為難起來。
還好劉勇此時探一探頭,指著一瓶灰色模樣的瓶子道:“這個好像是裝麻沸散的。”
嚴小夏看向他,為難道:“劉公子能確定嗎?這些藥我全都看不懂,根本不知哪些是哪些,更不知是否有些不是醫治的藥。若是用錯了藥,那真是罪過大了。”
大漢走至藥箱前,拿起那瓶灰色的藥瓶,將口扒開,聞了一聞,再倒了一點到手上,點點頭道:“一般藥店的麻沸散都是這個瓶子封口,我也見過別人用,就是這個樣子這個味道。”
他又有些遲疑:“不過麻沸散分外敷內服,這位公子外敷,又怕是沒什麼效果。”
嚴小夏點點頭,她不用看也想象的到那傷口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