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那眼皮都比往常要沉重十倍有餘。
身子也就像是被人擠壓過無數遍一樣。
但是,卻有一點不同的地方,她剛才想要撐起身子,竟然覺得自己的右手手指能動了。
這無疑不是一個驚天的大好訊息。
就在她歡天喜地的時候,門恰巧被人給推開了。
龐軒就站在門口看著她。
“龐軒,你瞧,我的手指,我的手指有知覺了。”
許是她太過於高興,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看見龐軒眼底的悲痛。
“恩,師叔剛才也來看過了,說是你的身體正在康復,就連以前的舊疾也在癒合。”
“那很好啊,你說,我臉上的疤痕有可能消失麼?”這時候的任青青就像是一個愛漂亮的少女,一心期望著自己能變得漂亮。
“這個也說不準。”
龐軒走進來,將手中的托盤房子一旁的桌子上,而後才將藥碗端在任青青的面前,眼中的擔憂一閃而逝。
“你今日氣色還不錯。”
“我也這麼覺得,但是就是身體沒什麼力氣。如果這個時代有輪椅的話,那就要方便多了,至少我可以去外面走走。”
龐軒隨著任青青的目光看向敞開一角的窗戶,外面的天氣就如同此刻的任青青一樣,豔陽高照。
這樣的天氣對於長時間的陰霾來說,的確讓人看了都覺得高興。
但是往往越是接近於極致,事情往往就會朝另一個方向來發展。
就如同現在,眉目含笑的任青青就讓龐軒想到了迴光返照。
無限的悲涼從他的心底滑過,師叔已經將所有的事情同他說過了。
但是,直到現在,他都覺得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是一味的在逃避。
他根本就不相信老天竟然會這般的殘忍。
任青青看著窗外的陽光,唇邊的笑意越發的燦爛,只見她突然轉過身子對著龐軒說道:“龐軒,我想寫一封信,你能幫我嗎?”
最後的信1
任青青看著窗外的陽光,唇邊的笑意越發的燦爛,只見她突然轉過身子對著龐軒說道:“龐軒,我想寫一封信,你能幫我嗎?”
須臾,龐軒便找來筆墨紙硯開始研磨,雖說心中有一萬個問題想要向任青青問清楚,但是他還是閉口不言。
“好了,你要寫什麼?”龐軒坐下來,提起筆,對著床上的任青青說道。
“恩,容我再想想。我還不知道怎麼開頭,對了,你們都是怎麼來寫信的?”
任青青有些不知道怎麼寫了,以前倒是電腦檔案寫的多,這寫信倒還是頭一次,所以難免有些躊躇。
龐軒瞧了任青青半晌,默默的等著,卻是沒有說半句話。
他知道任青青想寫給誰,也知道她要寫的內容大概是什麼。
但是,現在他卻不想發表任何的話語。
想了好一會兒,任青青轉過腦袋,對著龐軒說道:“好了,不如你就這樣寫:
親愛的龐晗,你現在情況如何,可有想念與我……“
這一封信完全是按照現在的語言來書寫,任青青每說一句,龐軒便提筆寫一句,期間他曾數次想要停下筆來問問她,為何就沒有這般的想過他。
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他手中的筆仍舊是沒有放開過。
“……我現在跟著扁鵲老先生生活在武夷山,所以你也不用掛念與我。等到我同先生約好的時日一過,我定然下山來找你。當然,說到這裡,你一定要問為什麼還有時間,那是因為老先生救我一命想要讓我在山上為他打打下手,所以便讓我在山上呆上十六年。
在這十六年內,你不準來找我,你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你都要相信我一直在你身邊。
遇事不要氣餒,凡是穩妥便好。你有時脾氣太沖,這是你最大的問題所在,我不在的時候,你定要好好的磨練磨練。
現在的情況只是暫時的,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剛上任便能成這樣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只要再需幾年的時間,我相信,現在的龐晗必定會改頭換面。
所以,你要等我。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體。“
最後的信2
這封信寫的很長,足足讓龐軒從午時寫到了日落,等到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窗外太陽的餘暉剛好消失在地平線上。
任青青有些累,但是還是看著龐軒將信給密封妥當之後才緩緩的讓身子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