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悠悠4
得了扁鵲的這句話,任青青手臂無力的從婷兒的手腕處滑下來。雙眼仍舊是閉著的,就連那呼吸也是可有可無。
她就那麼直挺挺的躺著,不再動,不再睜眼,不再問任何的問題。
就像一具屍體一般的躺著。
只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她不再抗拒婷兒給她喂的任何藥水,只要是端到她面前的,她一概喝的精光。
晚間,屋外的雨終於是停了。
這場雨是清幽有史以來冬日裡下的最大最長的雨。
它就像是要將這場戰爭的痕跡給沖洗的乾乾淨淨,不留一點殘存的血。
任青青的屋內只有一盞昏黃的燭火噼裡啪啦的燃燒著自己。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陣寒風趁著門被推開的一霎狂湧而入,吹的屋裡帳簾來回的翻飛。
而床上的人卻是沒有半點的反應。
來人走了進來,又將門關上後才走到任青青的床前,從上到下的俯視著她。
而後慢慢的蹲下身子,雙膝緩慢的彎曲讓身子依靠在床前的矮榻,雙眼同任青青的身子同高。
整個屋子安靜極了,只聽的那蠟燭的聲響和將來人的影子拖得長長的,倒影在床上。
隔了一會兒,來人似乎是受不了整間屋子給人的一種窒息,輕聲說道:
“他沒有事情,只是受了一些輕傷,以他的身子定然是無事的,所以,你不用那麼擔心。”
直到聽到這句話後,任青青的眼皮才輕微的動了動,卻仍舊沒有睜開。
來人瞧著她這模樣心中卻是更加的悽婉,突然就低低的笑了出來。
“我求了師父幾日終是讓他答應我去請師叔回來救你,但你……你,你就如此的不願見我?就連睜開眼看我一次都不願?”
“……沒有。”
任青青吞嚥了一口口水,喉頭有些乾涸,所以說這兩個字的時候聲音枯澀無味。
而後,她才緩慢的睜開雙眼,原本黑白相間的眸子此刻變成了淡藍色的,她無力的看向坐倒在她床邊的龐軒,“能麻煩你幫我倒一杯水麼?”
此情悠悠5
其實在龐軒開門進來時任青青便有一種感覺認為是他,但是卻是不想要在此刻見任何人。
任何同他有任何關係的人。
她怕自己難以控制的心緒會被一把火給點燃,而後焚燒殆盡。
但是,終究還是不得不見。
龐軒將水端到任青青眼前沒有交到她的手中,而是直接就著自己的手餵了任青青幾口,直到她搖頭表示自己不要了後,他才放下任青青的身子讓她倚靠在後面的軟墊上。
任青青半眯著雙眼瞧著龐軒,當他再次走到她的身邊的時候,這才將他給看了個仔細。
竟然就這麼幾個月的光景,龐軒竟然瘦了如此之多。
“你瘦了……”
這句話並不是從任青青嘴裡說出來,而是從龐軒嘴裡冒出。
他說這句話讓任青青覺得有些好笑,她這一個病人瘦一些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不管從哪一個角度來說,都是他瘦的厲害一些。
但是他現在卻是說她瘦了。
她無力再笑出聲,只是輕微的搖搖頭。費力的開口說道:
“謝謝你。”
龐軒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是他剛才說的話。
他拉扯出一個無奈的表情,顯得他雙眼下的眼圈更是深黑。“對我,你永遠不用說謝謝。如果你死了,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來面對。雖說師父有時是頑固了一些,但是在救人這一方面,他老人家還是挺好的。”
“不,除了這個,還有另一個。”另一個當然是龐晗的訊息,因為除了他,她當真是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去做。
她一直覺得自己不會是一個將愛情當做全部生命的女人,從來都是她嗤笑別的女人怎會如此的傻,怎會讓一個男人將自己的生命控制在手中。
但是,有時候心卻是不由自主的去想那個人,然後令整個身體都因為他的一分一毫而鮮活或者是癱瘓。
“我只是希望你好。”
“我一直都很好。”
一聽到這句話,龐軒突然像是被打中了命脈似地,臉上平和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猙獰,也只有遇到任青青的事情,他才會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此情悠悠6
只見他突然俯下身子,暴躁的面孔驟然與任青青蒼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