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至交好友。”
“那……土司大人可曾傳訊給我夫君?”項寶貴不會已經知道她在這裡了吧?
土司怔了怔,原來她不知道項寶貴來過這裡?
“不曾傳訊於他。”
冷知秋鬆了口氣,等孩子生出來,若平安無事,就可以告訴夫君,快了。
“土司大人勿需告知我夫君,再過些時日,知秋自會回家。”
土司看在眼裡,微笑道:“好,項夫人安心住在這裡,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下人們,滇南月餅口味與你們江南大不相同,味甘淳,項夫人可嚐嚐。”
“多謝土司大人。”
“我等不打擾夫人休息,便在二殿住著,有事儘管吩咐下人來通稟。”
“好……嘶!”
冷知秋還沒答應完,肚子就猛的發緊疼痛,身下隱約有溼意。
土司和他的女人們忙問:“怎麼?”
黃大夫趕上前檢視,緊張起來:“應是臨盆之兆,還需靜觀幾個時辰,先準備起來吧,穩婆,熱水,產褥……”
他急匆匆說了一大堆,有些還說重複了,顯然心神有些慌張。這慌張不是因為他醫術差勁,而是明知冷知秋必定難產,但梅蕭仍然沒帶佛蘭回來,如今可如何是好?
——
紅木樓便做了產房。
從上午到傍晚,土司和家人全都等在外面,後來土司便先離去辦事,今天是中秋佳節,他原本就是來這裡與民同樂。包括梨花村在內的八寨部族,現在是最忠心於他的老部族,是他賴以儲存實力的根基。
土司的女人們面面相覷,互相問:“為何什麼動靜也沒有?”
女人生孩子,疼得鬼哭狼嚎、形象全無,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冷知秋自被扶到榻上躺下後,只見丫鬟和穩婆在裡邊說話、走動,產婦卻無聲無息。
黃大夫不停的拿手帕擦汗,不停的去行宮大門外張望。“怎麼還不回來?別出事了吧……”
一個土司的夫人便拉住黃大夫,問:“這位項夫人是得了什麼病嗎?都老半天了,為何不哭不喊?”
黃大夫臉色發黃。
“別提了,唉!凶多吉少,母子都很危險。”
紅木樓內,穩婆和丫鬟們的臉也很黃,黃得發綠。穩婆從沒見過這樣的產婦。
冷知秋躺在寬大的榻上,依照穩婆的意思擺好了姿勢,嘴裡含著黃大夫配好的藥膏切片,很放鬆的閉著眼睛養神,只不過眉尖緊蹙,滿臉汗水漸漸濡溼了秀髮,旁人才知道她很痛苦,不然還以為她是在睡覺。
“夫人,這樣可不行,您得用力,用力推肚子裡的孩子,讓他出來。”周嫂急得傻眼,這位夫人真是,以為這樣躺著默默承受,就能生出孩子?
冷知秋撐開眸子,茫然而疲倦。
“周嫂,我用不上力氣……”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所有人都在叫她用力,可她除了感受肚子裡一陣比一陣劇烈的疼痛,腰腹根本不聽任何使喚,腎臟還一塊兒湊熱鬧似的,鑽心的脹痛。
眼瞅著她的臉色從白轉青,最後都瓦藍瓦藍的了……穩婆和周嫂急得差點給她跪下了。
“娘唉,姑奶奶,夫人呀,您這樣下去,可要一屍兩命呀!”
冷知秋正覺得靈魂飄飄蕩蕩要抽離了一般,聽到“一屍兩命”,猛的睜開眼,抖著小嘴哭:“夫君……”
周嫂拿手帕替她擦眼淚和汗水,自己倒陪著哭起來。
“夫人啊,您有什麼要吩咐的?”
“我和孩子……總得留一個給夫君……”冷知秋哆嗦著,斷斷續續說,淚水開了閘一般止不住。“我是揹著他……偷偷來養胎……如果都沒了……他一定活不成……你去問……問問黃大夫……什麼辦法……”
周嫂便抹著眼睛,匆匆出來,揪住黃大夫問。
黃大夫為難之極。
“要留一個,只能是孩子,剖開肚子,把孩子挖出來,這樣還有希望,夫人她就……”
四周聽見的女人們頓時嚇得寒毛直豎,她們也是生過孩子的過來人,但都沒這樣慘的,剖肚子,聽著就毛骨悚然啊。
周嫂不敢回去和冷知秋說。
黃大夫搓著手,看看一輪明月漸漸上升,夜幕降臨,便只好拍著門問:“婆子,夫人怎麼樣?”
穩婆大聲吼:“快沒氣兒了!趕緊想辦法喲!”
她做了十幾年穩婆,手底下抱過幾十個娃,也有難產的案例,但最終都沒出事,母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