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逼我,你們這群禿驢。”
如果妻兒不能得救,他血洗雞足山、甚至殺光天下所有的和尚,有何不可?!
“施主。”海一粟閉著眼睛喚他。
項寶貴見梅蕭似乎醒過來,收回手,翻身跳到海一粟身後,一把勒住他的脖子。
“交出佛蘭,不然我必殺光你們這群禿驢。”
海一粟卻問梅蕭:“悟心,你捨得了嗎?”
梅蕭垂眸,悲苦嘆息:“那是我最後一點幻想,若也不能留,便真正是一無所有。”
項寶貴怔了怔。
海一粟搖頭又問項寶貴:“施主,你要佛蘭,便需捨棄魔道殺孽,你們項家的榮辱,你們項家毀天滅地的秘密,你可放得下?”
原來這和尚知道他的底細。項寶貴倒是有些吃驚。
“實話說,放棄這些不難——可我那麼多仇家,你叫我以後拿什麼保護我的家人 ?'…87book'”
“施主現在就可以呼風喚雨,成就霸業,可保住了家人 ?'…87book'拿什麼保護家人,施主放下屠刀後,自會明白。”海一粟始終閉目不看,也不管項寶貴掐著他的脖子。
一個護法叫道:“方丈師父叫你們住在金頂寺,便是在幫你們洗滌罪孽之心,你們反省想通了,方丈也就出關了,佛蘭自會吐露芬芳。能不能救人,全看你們自己!”
“……”項寶貴與梅蕭面面相覷。
——
二人又在金頂寺住了十日,終於下山。
項寶貴面色發青,腳步虛浮,抱著一盆佛蘭,由高老二扶著上了馬車。
梅蕭氣若游絲,被兩個侍衛從項寶貴背上解下,抬上了另一輛馬車。
兩隊人往東走了一段路,項寶貴探出頭對梅蕭的侍衛道:“送你們主子直接回京師,不要跟著我。”
侍衛們愣了一下,忙掀車簾子去看梅蕭的意思。
梅蕭費力的抬了抬手指。“回京……”
他不必再去關心,冷知秋是否能順利生產,是否能恢復身子,將來是否幸福平安……一切都不能再去關心,這是他在佛前許下的承諾。
一段記憶,徹底成為過去。
項寶貴的馬車和人馬絕塵而去,腳步匆匆。
——
◆◆——2。生得好囧——◆◆
繼文三年八月十五中秋佳節。
龍氏土司帶人捎了新做的月餅,親自來梨花村行宮。同行的有土司的幾個女人,以及土司的兒女。
行宮頓時熱鬧非凡,丫鬟侍從走路帶跑。
冷知秋的身子已經十分笨重,躺在軟榻上,聽著外面喧鬧,便有些煩躁。
周嫂進來通稟,土司帶著夫人們來看望,因此將她扶坐起來,理順了衣裙、髮髻,如此便出了些汗,氣喘吁吁。
黃大夫先進來給冷知秋看了脈。
“夫人加意小心,不要吃太多食物,若有豆沙餡的月餅甜食,或可吃一些。就在這幾日了。”
他指的是生產的日子。
土司等人進來,黃大夫退在一旁遠遠候著。
冷知秋從莫名其妙的心煩意亂裡回過神,對土司和夫人們道:“民婦身子不便,未能迎接,土司大人與夫人們見諒。”
“無妨。項夫人歇著便是。”
丫鬟和周嫂伺候他們坐下,土司坐在正北上首,把玩著佛珠,一邊打量著冷知秋,帶著微笑點頭道:“項夫人氣質出眾,珠玉之色,很好,很好。”
他連著說很好,讚許的口吻倒像是項寶貴什麼叔叔或者大哥。
他下邊的那些女人也在打量冷知秋,見她毫不扭捏羞澀,靜如嫻花照水,微笑可親,但又不容褻瀆,和本地的女子完全兩樣。她們只知道顏色豔麗之美,珠玉金銀華貴之光彩,如今才見識,不需顏色與富貴,便風流蓋世,不自覺竟都有些自慚形穢。
丫鬟們捧來月餅,放在各人手邊木几上。
“土司大人莫非識得小婦人的夫君?”冷知秋問。
對於土司帶那麼多女人同行,她有些詫異。這個大叔是如何讓這些女子和睦相處的?她們不爭風吃醋嗎?分享同一個男人,做親密的事時,不會覺得噁心骯髒嗎?
反正項寶貴若懷抱其他女人,她一定再也不去見他,老死都不再見。幸好,項寶貴不是那種人……她該偷笑,這世上沒幾個男子如她的夫君般特別。
土司道:“項家與龍氏有數百年的淵源,項爺和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