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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冷知秋嚇得差點跳起來。

她咬咬牙,再走近,似乎看見熟悉的膚色,染著驚心動魄的豔紅,血腥味刺鼻的濃重。

大夫擋住了她的視線,她只能勉強站定,道:“熱水,來了。”

項沈氏跳起來,從她手裡接過銅盆,放在榻前踏板上,擰了棉手巾遞給大夫,動作利落。大夫擦過就將手巾扔回盆裡,項沈氏又立刻去洗,洗好了再遞給大夫。

沒一會兒,銅盆裡的水就變成了赤紅。

冷知秋捂著胸口呼吸急促,低低的喊:“夫君……”

榻上,一個聲音像剛睡醒般迷糊,喃喃著應她:“知秋,對不起,我馬上回來。”

項文龍和項沈氏互相看了一眼,小兩口倒是感情越發好起來,就是可憐最近多災多難,兒媳婦不安生,兒子也不安生,也不知衝撞了哪路菩薩。

冷知秋壯著膽子又往前湊了半步,越過大夫的肩頭,看過去。

頓時,她就倒抽了一口涼氣。

現在,她終於也看到他的身體,卻是這樣……所有勻稱的肌理、流暢的線條、飽滿如玉的微小起伏,都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只有那東一道西一道的舊傷疤,以及大夫正在用刀和鉤小心摳挖的大小新傷口,讓她的眼睛就像被釘死了一般,又疼又移不開。

項沈氏拽了她一把,拽到滿手冰涼,嘆了口氣道:“那個知秋,你膽子小,別看了,出去吧。”

誰知,榻上半昏迷的項寶貴聽到聲音,竟醒過來,直直盯著冷知秋,彎著嘴角竟笑起來,“別!娘你走開點,讓知秋坐這裡。”

項沈氏慍怒的跳起來。“臭小子你有了媳婦不要娘?!”

怒歸怒,她還是把位置讓給了冷知秋,將兒媳扯過去坐下,自己站在一旁。

冷知秋心驚肉跳的坐著,眼睛想避開那具身體,卻又怎麼樣都能看到血肉翻飛。

項寶貴握住她的手,重重的扣緊十指。這還是頭一回治傷時,身邊有個心愛的人陪著,看她嚇壞了的樣子,他惡作劇的突然將她的手拉到唇邊親了一口,“嘖”的一聲。

“你!”冷知秋差點跳起來,臉臊得通紅,也稍稍放心,漸漸不再那麼害怕。

項文龍尷尬的垂眸清咳一聲,站起身和項沈氏站到一邊去,低聲道:“兒子比你強,臉皮更厚。”

項沈氏惱怒的搡了他一肘子。

……

等到傷口包紮好了,人都走了,只剩下冷知秋陪著項寶貴。

冷知秋再也忍不住,早就紅通通的小鼻頭被項寶貴伸手颳了一下,就像開了閘,她的眼淚唰唰往下落,紛飛如雨。

“娘子來,躺我邊上。”

項寶貴歪頭努嘴,示意她躺到床裡側去,眼中滿是期待,那雙眼睛是無法言說的幽幽然神韻,沒有痛楚之色,卻多了份平時看不見的耍賴,孩子一般的期待,讓人不忍拒絕。

這還是他們頭一回如此獨處於屬於他們的“新房”。

冷知秋怔怔看了一會兒,便脫了繡鞋,小心的爬過他那綁滿繃帶的偉岸身軀,像只小動物般蜷躺在他身側。

她這麼蜷著,像靠在了一堵滿是藥味、血腥味的肉牆旁,心裡更加委屈,許多日子以來的委屈全都擰著當下這份心疼,複雜多味的刺激著淚腺。

她便繼續哭,也不去擦淚水,還嗚嗚的發出低微的悲鳴。

項寶貴使勁翻了個身,側向她,抬起她的臉,吃力的低頭湊了湊,卻觸不到她的臉,只好低笑道:“你上來點,我夠不著。”

冷知秋睜著淚汪汪的眸子,乖乖往上挪了挪,陰影覆蓋下來,鬍渣刺在臉上,他的唇微微涼,溫柔的壓在她額頭,又緩緩輕吻她的雙眼,掠過鼻尖,最後封住她扁扁的小嘴。

就像這吻是可以治癒一切的靈丹妙藥,只要呼吸相連,唇齒相引,氣味相投,許許多多的話,都盡在不言中。

雖沒有情慾淫思,一樣在細滑的糾纏中神魂顛倒。

她無意識的抬手攀上他的胸膛,卻摸到滿手粗糙的繃帶,驚得一抖,項寶貴卻皺眉,伸臂攬住她的細腰,將她揉壓進懷裡。

“秋,別怕,不疼。”

不疼才怪。

冷知秋醒過神來,掙扎著掰開他的手臂。

“夫君,你怎麼會弄成這樣?那些地宮的人也幫不上你嗎?”

項寶貴的眼底閃過一絲怒火。不提地宮那幫人還好,提起來他就生氣。

“他們反了!”

他重新躺平,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