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老天爺,只顧著忙寶貝的事,把這茬給耽誤了!文龍,怎麼辦?把地契交出去?”
項文龍搖頭。“不能。兒子的師命未完成,園子給了錢多多,遲早被他發現端倪,豈不是要害死寶貴!?”
項沈氏無奈得直捶胸口,忍不住埋怨冷知秋。
“兒媳婦也真是,沒辦法就是沒辦法,非要誆咱們說有什麼計策,回來又說‘只是當時當景權宜的藉口,拖一天是一天’。哪有這樣說大話的,哼!”
項文龍嘆息一聲道:“你怨她何益?她也是出於好心,怕我們看到惠敏那樣子,心裡難過。”
項沈氏想想只好算了,可是,事情總要解決。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吶?!交地契不行,不交,那惠敏不曉得要吃多少苦,她這是被咱們連累的……”
冷知秋默不作聲的在一旁聽,把頭低著,彷彿是在愧疚。
門外有人大聲吆喝:“我乃錢府派來傳口信兒的!七天期限到了,我家老爺問你們,是要‘和氣生財’,兩家親戚好好親近?還是要給你們看看好戲?”
一聽“好戲”二字,冷知秋就渾身發抖,四肢冰涼。她這是落下後遺症,怕了這兩個字。
沈天賜蹲在一旁嗚嗚的哭起來。“惠敏,救救惠敏,她會被折磨死的。”
項沈氏心都焦了,一拍大腿罵道:“狗孃養的錢多多!死棺材臭流氓癩地痞!把地契給他,暫時給他!等惠敏救回來,我們再想辦法把地契搶回來!”
可是,真的把地契拿給錢多多,以後還能搶回來嗎?有什麼辦法搶?唉……丟進狗嘴裡的肉包子,有去無回啊!除非項寶貴發起狠,滅了姓錢的惡人。
項沈氏給項文龍遞了個眼神,小聲嘀咕:“寶貴這孩子好大的忍性。”
其實,他們一直不明白,項寶貴為什麼這麼多年沒去找錢多多算賬。這回要是把地契給了錢多多,他會不會忍不下去?
這麼思忖著,項文龍、項沈氏和沈天賜三個人就帶著沈家莊五畝苗園的地契去了錢府。
——
冷知秋不去,也沒人會讓她去。錢多多正恨不得揪住“小美人”不放呢,去了豈不是送羊入虎口?
小葵苦著臉怨憤。“小姐,才把園子交給你打理,就把地契送了人,這是拿你鬧著玩呢?”
冷知秋來回走著,甚是煩惱,她也沒把握錢多多會不會上當,也不知道項寶貴是怎麼安排的人,萬一不小心真把地契交出去了,可怎麼辦?項寶貴的秘密在那裡呢。
“小葵,你去錢府外面悄悄打聽著看,如果錢多多把惠敏表舅母趕出來,你便將她悄悄帶走。”
“啊?”小葵有些糊塗。
“我也只是往好了想,希望錢多多放人。你快去打聽看看吧,惠敏表舅母長得瘦,面有點黃,打扮得像個粗使僕婦,身上應該還有傷疤,你留意看,她臉上有鞭痕的,應該能認出來。”冷知秋催促小葵。
——
錢多多府上。
今天,錢多多是準備著收穫戰利品的,因此,一早便擺開酒席,請了戲班子。他帶著沈芸坐在前頭嗑瓜子看戲,後面一桌環肥燕瘦的姬妾也陪著說說笑笑。
姬妾們只來了十一個,還有個十三姨太惠敏,此刻正關在籠子裡,瑟縮成一團,睜著兩隻憔悴陷進去的眼睛,等待著項家的救贖。
錢多多志得意滿樂開懷,沈芸卻沉著臉。
錢家已經很有錢、非常有錢、窮得只剩下錢了,再得一塊5畝地的地契,那算什麼大喜事?
擺在錢家面前的問題,其實是傳宗接代的大事。
也不知是錢多多和他父親壞事做太多,遭了天譴,還是什麼生理遺傳的原因,這個人高馬大的中原大漢,娶了那麼多女人,就是生不出孩子。唯一一個沈芸生的兒子,成了錢家的獨苗,偏偏錢多多自己作孽,喝醉酒後,愣是辣手催獨苗,直接把兒子打成了傻子。
“昨日妾身又去請了春暉堂的木大夫,他還是不肯來。你想想辦法吧!”沈芸沒好氣的說。
錢多多的笑容頓住,重重的放下茶盞。
“換個大夫吧,老子不能動他,別忘了他姓木。”
“這全蘇州的大夫都請過了,誰也治不好智兒,就連京師裡的御醫都請了兩個,有什麼用?”沈芸眼眶都有些泛紅了。
後桌,十一個姨太太互相看看,心照不宣的把冷笑收在眼底:活該!
錢多多一大早的好心情快要被破壞光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