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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感覺。他沒說什麼,默默坐到她身旁,看著她為他盛起一碗白粥,看著她也像冷兔那樣精心剔了塊腐乳送進他碗裡,心裡一陣陣莫名酸楚。

他略斂起袖,抬手捉起筷子,右手食指中指各有一道細細血痕,稍一用力,便沁出血珠來。

冷知秋吃了一驚,忙叫小葵去取藥。

“是項寶貴弄傷了你?”

“他也受傷了。”梅蕭看向冷知秋的眼睛。

冷知秋又吃了一驚,怎麼梅蕭的神情,不像已經死心的樣子?他還在圖什麼?本來以為梅蕭該死心了,所以用十分真心、對待朋友一樣對待他,誰知他的眼底竟然比昨晚還要陰沉可怖,深不見底。想起這人一貫任性,不知是要怎樣?

她也不問項寶貴傷了哪裡,雖然有些惦念,更憂心梅蕭的態度。

桌上三人,明明面前都擺了一碗白粥,卻誰也沒吃。

冷兔從袖囊裡掏出十兩碎銀,放在冷知秋面前。“月底了,這是倪掌櫃發的薪酬,姐姐先拿去貼補家用。”

冷知秋拿了一半,另一半塞回冷兔袖囊,笑道:“弟弟要做家裡頂樑柱了。你自己留一些,如今你也是有妻子的人,找機會去買些好禮物送給她壓壓驚。”

冷兔嗤了下鼻子,咕噥:“才不給她買。”

冷知秋念他年紀還小,也沒在意,正要問梅蕭放了公公婆婆小姑的事,小葵回來了。

小葵替梅蕭的手指敷了些藥粉,因傷在指節上,傷口又極細小,也就不用包紮。那手指素淨得像精心雕琢過一般,不染纖塵,小葵忍不住偷偷覷了兩眼梅蕭的側臉,如裁的鬢角,玉透的肌理。

就是稍瘦了些,弱不禁風,看著和小姐天造地設,卻不如姑爺那樣熱情。姑爺那樣的人,即便是外人瞧著,也會怦然心動,他看小姐的眼色,連她偶爾瞧見都會臉紅。

她一邊忙碌著,一邊道:“小姐,適才老爺叫巴師爺傳了話,說項家有個表親叫正明的,由那表嫂拾掇著,一早帶了禮來求見老爺,老爺問您要如何打發?”

冷知秋想要問的話被堵住,一陣煩心,悶聲道:“不去理會。”

那表嫂極貪便宜,正明就算做了官兒,也要被她害成貪官,冷知秋可不想父親手底下出來這麼一個弟子,讓他一生晚節不保。

小葵抿抿嘴,不敢再說什麼。她還以為小姐是在生姑爺的氣,才不理項家表親。

“吃飯吧,都涼了。”冷知秋說著低頭吃起粥。

——

一頓早飯還沒吃完,一個帶刀武士闖進來,看一眼梅蕭,便低下頭去。

梅蕭放下筷子,突然一把抓住冷知秋的手腕,“現在就隨我去北城外守備大營。”

“嗯?”冷知秋大惑不解,看看那武士緊張的樣子,旋即醒悟,項寶貴怕是又上門來了。

“明日,我父親與襄王將在北城魚子長坡會獵,那裡離你家祖墳不遠,我們瞧完熱鬧,正好可以去看望你娘。”梅蕭顧左右而言他。

他剛將冷知秋扯出小樓,就見項寶貴站在一株青竹梢頭,上下微微沉浮,長袍一角撩起,紮在腰際,灰黑色的綢褲現出一雙筆直的長腿,剛勁有力。

整個恩學府看似與往常無異,卻氣氛凝重,空氣中滿是肅殺交織的網。

項寶貴沉著臉看梅蕭握住冷知秋的手腕,卻勾著嘴角笑吟吟如冰花綻放。

“娘子,為夫才離開一會兒工夫,你就迫不及待找別的男人……哼,簪子也換了。”話說到後面,幾乎能聽見磨牙的聲音,嘴角的冰花也碎裂開。

冷知秋心想,他昨晚還認錯,這會兒又醋天醋地,哪裡是真的認錯?分明是哄哄她罷了。

“小侯爺你鬆手,我答應你,稍晚和你一起去守備大營看看熱鬧。”

梅蕭猶豫了一下,鬆開手。

冷知秋卻又對項寶貴道:“夫君,知秋今日剛和紫衣侯大人、義弟冷兔共桌吃飯,現在要去會見木子虛大夫商議一樁事情,隨後還要隨紫衣侯大人去守備大營觀賞當今豪傑的初冬會獵,屆時到處都是英雄男兒,哦對了,沒來得及相告,別後這段日子,知秋夙夜夢寐的便是開一家書院,請好先生,收好弟子,起詩社,論春秋——夫君大約已經忘了當初約定,如今變卦翻臉不成?”

梅蕭聽得錯愕不已。

項寶貴更是眉頭擰緊,越是生氣,越是面無表情,目光幽黑如洞。天下間有多少男人喜歡他的小嬌妻,他都不怕,反正誰敢搶,他就對付誰;他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她必須對任何男人都冷若冰霜